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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棉衣  (第3/4页)
?”    咏心微笑不语。    过半晌才说:“我不想丢弃我的出身。”    二姐笑说:“代沟,我同你有代沟。”    姐妹俩都笑了。    “老三有无讯息?”    “要结婚了,婚后从妻,一起在英国某小镇落籍,他未来岳父开餐馆。”    “呵,不回来了。”    “回来干什么,这里有什么等着他?”    “有慈母,有他敬爱的兄弟姐妹。”    “我想他对这些没有留恋。”    咏心叹口气二做男子多好,海阔天空,任他飞翔。”    “你也可以呀,何苦坐老妈面前受她精神虐待。”    咏心不语。    这个形容词用得好极了,精神虐待。    近日罗老太时常在咏心耳畔絮絮道:“我要土葬,要替我买一块干爽的永久墓地,我怕火葬,我怕火烧痛,听到没有,如果你将我土葬,我佑你七世,如不,我诅咒你七世。”    咏心忙着看报,唯唯诺诺。    罗老太把女儿拖到厨房,开着煤气炉,把女儿的手往炉火上搁“火烧,痛,嗯?”    咏心作不得声。    自从父亲去世,母亲已经得病,一早便应当同她去看精神科医生。    现在恐怕已经太迟。    再下去,要看医生的是罗咏心。    男同事送咏心返家,母亲总在门后悄悄等,在匙孔张望,暗地里双目绿油油,吓得咏心的朋友忙问:“那是谁?”    一日,男同事陈少杰困惑地叫住咏心。    “罗咏心,令堂昨日打电话到我家,问我时常同你外出,是什么意思,并且问我打算何日娶你为妻,我忙不迭向她解释,我们只是同事,像手足比较多些。”    咏心呆住。    该到那她决定搬走。    像兄姐一样,她忘了带走棉衣。    要隔一日,考虑很久,咏心才回去取。    她无论如何不舍得它。    她把它穿在身上,当盔甲那样,挺一挺胸,出外为生活奋斗。    罗咏心并没有堕落,她经过许多挫折与不如意,失望与失败,终于站了起来。    她现在已经是一份畅销妇女杂志的总编辑。    呵,那件棉衣仍然陪着她。    她把它拿出去彻底干洗过,夹里磨破了,叫裁缝师傅换,那还不够,她自有相熟的时装设计师:“小邓,当作帮忙,替我一模一样做件新的”恋恋不舍那件旧衣。    寒夜,披着它读小说。    罗咏心渐渐成为城里一个颇有名气的人物。    家人忽然发觉她不是一个负累,顿时和颜悦色起来。    聚餐之际,大嫂说:“那么多人,小妹长得最像母亲。”    咏心淡然笑“母亲比我好福气,儿孙满堂,我连对象都没有。”    “太能干了,要求高。”    阅历深了,经验丰富,一眼看过去,就知道谁谁谁不但肤浅,简直有点猥琐,某某某虽然人品不错,但不知活地,秃头兼有个大肚脯,不可能同这些人有进一步发展。    “咦,小妹,我没有看错吧,你穿的可是父亲遗下的那件棉衣?”    咏心笑“这件是复制品,原装已郑重收藏。”    “小妹真怪。”    “这件棉衣是男装的呵。”    “这好似是爸唯一的遗物。”    咏心缓缓道来:“爸其实还有其他东西留下来。”    “是什么?”    “我们几兄弟姐妹呀。”    “文绉绉说些什么,我们是人不是东西,而且出生时是较弱的婴儿,不知经过多少年努力与奋斗,才到今日能够吃口安乐茶饭,挣扎过程讲起来吓死人,简直血泪交织。”    咏心微笑。    “父亲在生会怎么说?”    二姐先答:“你扪现在有收入了,每人每月拿多少多少出来。”    “不会吧。”    “他最现实,嗜搓麻将赌马,家中唯一桌子是饭桌,谁敢在那里做功课?一定被他大声喝赶,他要霸着地盘研究马经。”    咏心嗤一声笑出来。    “每次问生字,都被他赶走,去去去!那么浅的字都不懂,不会去查字典?”    大家沉默了。    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呢。    “老妈怎么样?”忽然有人问起。    大家的眼睛看着咏心,彷佛那纯粹是咏、心的责任。    咏心很幽默地回答:“老了。”    众兄姐十分满意,聚会便散了。    那个周末,咏心回家,同母亲说:“子女们都有安稳的生活,你应该开心才是。”    “可是你们不孝顺。”罗老太坚持。    “多年来我们都照顾你的生活,怎么还不孝顺呢,依你清心直说,什么才叫孝顺?”    罗老太忽然抬起头来“你们的收入全归我,然后由我每天发回十元廿元开销给你们,那才叫孝顺。”    咏心笑了“是,我不孝,可是,做母亲的为什么要控制子女的收入呢?”    罗老太没有回答。    咏心当天穿着那件棉衣,斜靠在椅子上,笑脸吟吟,信心十足,神采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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