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    
		护眼
    	关灯
	上一页
	目录
	下一页
	
		  		第四章  (第2/3页)
阿健没有太多讶异,他习惯予璇的每日Callin。    接起电话,他笑问:“今天过得怎么样?”    “不太好。”咬唇,吞口水,她努力把娇骄女收藏妥当,努力表现出女强人。    “谁欺负你?”她的音调不对,阿健听出端倪。    “餐厅经理。”    话出口,泪飙出一大串,那个恶心吓人的秃头经理…嘴唇抖得厉害,他的口水贴附在她颊边,永远都擦不干…    “要忍耐啊,工作本来就很辛苦,你有听说过哪个上班族说赚钱很轻松?”他笑笑,没把她的委屈放进心底。    “知道…可是,我现在很想看到你。”    “不行,我还在工作,你要乖。”    “可是…”    “可是什么?”    他并没有太专心,拿起钢笔,在企画案上面打几个圈圈,勾选出重点处。    “可是我今天不想乖。”    “又想当耍赖小孩?”阿健笑笑。    “我要见你、我要见你、我现在马上要见你!”精神绷到极点,她失控。    “予璇,你这样我会觉得很累…”    他说很累?不管她多尽力,还是让他觉得累吗?    她以为,爱情是两个想时刻在一起的男女创造出来的;她以为,爱情是不管哪一方有难,另外一个会感同身受。    是不是她想错了?是不是她没弄懂现代爱情守则,才会怎么说、怎么做都错?    没说话,她在电话这头哭,呜呜咽咽。    “予璇?”听见她的哭声,阿健眉头皱起。    “我、要、见、你…马上!”    “你在耍任性?”    “对…”    她还想往下说,但电话卡用光了,嘟一声,跳出电话机。    “予璇怎么了?”阿航问。    “不晓得,大概工作不顾利,情绪低落,有些闹别扭。”    “只是在闹别扭?”    阿航不相信,很久了,她的任性撒娇不敢在阿健面前上演,她尽全力改变自己,企图当个满分情人,她没道理在迈向成功的半途上闹别扭,毁掉自己精心计画的一切。    “我不确定,不过,就算碰到困难,予璇必须学着自己处理,她够大了。”    叹气、摇头,阿健这个“男朋友”当得很敷衍。    阿航拿起电话,拨出予璇的手机号码,手机那头始终没人接听。拿过车钥匙,他丢下一句:“企画案有问题的话,明天再讨论。”    “你要去找予璇吗?”    “对。”    “你会把她宠坏的。”    “宠坏女人,不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吗?”摇头,临行前,阿航补上一句:“我不介意把她宠坏。”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阿航进餐厅,同事说予璇从经理办公室匆匆忙忙跑出去,不晓得去了哪里。    于是,他进办公室,找经理问清楚。    头顶压着毛巾的经理很光火,他不断指责予璇的工作态度有多差,还说她是千金小姐脾气,做错事连说都不能说,拿了烟灰缸就往上司头顶砸,这种员工谁敢用?    对于经理的话,阿航不予置评,拿回予璇来不及带走的包包和衣服,离开餐厅。    他打两通电话,一通到康家,一通到公寓,两边都说她不在,他想不出予璇会跑到哪里去,坐上轿车,他好担心。    发动车子,他在脑海间寻找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,幸而未踩油门,他在前方的电话亭边看见一个蜷缩身影,是她?    熄火,以航下车。    前进十公尺,他看见了,的的确确是予璇,她坐在电话亭边,头埋进膝间,弓起身子,啜泣。    小小的肩头抖动,长长的头发在颊边造反,谁说她只是任性闹别扭?要不是受了莫大委屈,爱漂亮的她,怎会舍弃形象,坐在路边哭泣?    放轻脚步,他蹲到她身旁。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情?”    拾眸,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对上他的心急,光线很差,她的视力因大哭,损失了一部分,但她还是没做出错误分辨,只消一眼,她认出他是谁。    “阿航…”投进他怀里,全身都在发抖,她完了,彻彻底底完了。    “没事,别怕。”轻拍她的背,安抚她像安抚刚出生的小婴儿,他小心仔细。    “有事,很大的事。”她放声大哭。    “说说看,发生什么大事,看我能不能替你解决。”从不哄人的杜以航,柔声地哄起怀中女人,很自然,没有半分勉强。    “没人能替我解决,我的人生完蛋了。”抱紧他,她的头埋进他怀里,打死不拔出来。埋着好,就算埋过头会窒息,也比死在监狱强,首度,她理解鸵鸟的安全感。    “那么严重?”他想笑,不过是丢掉一个工作,如果她真那么在意独立问题,他可以提供她五个、十个,甚至上百个工作。    “我杀人了!”    四个字出口,牢饭、犯人服、电椅…所有和监狱有关的东西全浮上脑袋正中央。    “你杀谁?”    他敢打赌,就是把鸡绑住,逼她拿刀割鸡脖子,她都会割个半死不死,这种女人想杀死人,不仅有理论上困难,也有行动上的困难。    “餐厅经理。”予璇想到他头上的血,忍不住,泪水搭上溜滑梯,滴滴答答滚下。    恍然大悟,阿航终于理解,餐厅经理为什么在头上压毛巾。    “你为什么杀他?”阿航勾起她的脸,拭去她的泪。    明晓得他没办法替自己去坐牢,还是觉得心安,吸吸鼻水,不哭了。    “他很可怕。”说着,予璇不自觉地拉起他的袖子,在颊边擦两下。    “他做很可怕的事?”严肃攀上他的脸,两道眉毛在额顶纠结。    “他把我叫进去办公室,先是问我有没有工作上的问题,然后说我穿高跟鞋很好看,然后就、就摸我的腿…”说到这里,声音再度出现哽咽。    “然后呢?”他不是对她凶,但口气忍不住斑昂。    “他压在我身上,摸我的背,还、还…”    “还怎样?”口气急促,他想重回餐厅,把没死成的经理再杀个彻底。    “他还…亲我的脸…恶心,我想吐…”予璇放声大哭,环住他的腰,扣得老紧。    “该死!”    “对啊,他好该死,可是,我真的没存心杀死他。”    “你有什么能力杀人?”    原来她为这个伤心。    顺过她的头发,用五根指头替她梳开纠缠,她很爱漂亮的,居然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,将自己搞得狼狈。   
		
				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