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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一章  (第5/5页)
君回来了,而且马上约见我。    我飞快地装扮起来,飞身到尖沙咀码头,比他早到,站在那里左顾右盼,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情况来,约男朋友的地点不外是大会堂三个公仔处、皇后码头及尖沙咀码头。    我低下头笑,谁会想到若干年后,我又恢复这种老土的旧温情?安儿知道的话,笑歪她的嘴。    翟君来了。    他就是走路,也充满科学家的翩翩风度…我知道我是有点rou麻,不过能够得到再见他的机会,欢快过度,值得原谅。    翟有道淡淡地向我打招呼,一边说:“天气真热。”    我这才发觉自己背脊已经出了一身汗,白色衬衣贴在身上,是紧张的缘故。    他打量我“你还是一样,像小安的大姐。”    我笑笑“小安好吗?”    “这次我直接自三藩市来,没见到她。”    “我的电话地址不是她给你的?”我问。    “呵,是我早就问她要的。”他伸手进袋。    我窝心一阵,颇有种大局已定的感觉。    “子君,打算带我到哪儿去吃饭?”    “你爱吃什么?”我问。    “自制斑戟,加许多蜜蜂酱那种。”他提醒我。    我微笑“明早再吃吧,现在去吃些普通点的海鲜。”    “白灼虾,我最喜欢那个。”    “我请客。”    他并没有与我抢付帐。    饭后我们一起散步…    我问“你在香港要逗留多久?”    “多久?我不回去了,我是应聘而来的。”    “啊?”我喜出望外,张大嘴,愕然地没有表情。    他是为我而来?不不,不可能,一切应在机缘巧合,他到了回家的时候,我偏偏又在这里,他在此地没有熟人,我们名正言顺地熟络起来。    这也已经够美好了,我并不希冀谁特地为我千里迢迢赶来相会,凡事贵乎自然。    “很多事不习惯,”他摸摸后脑“回来才三天,单看港人过马路就吓个半死,完全不理会红绿灯。”    我笑“为什么忽然之间回来。”    “不知道,想转变环境。父母年事已高,回来伺候在侧也是好的。”    我鼓起勇气,推销自己:“你有空会常常跟我联络吧?”    “哦,自然。”    “家中可多亲戚?”    “很多。”    大概都忙着同他介绍女友,我想,无论结局如何,多翟君这个朋友,绝对是好事。    当夜他送我返家。在门口我同他说:“好久没这么高兴。”的确是衷心话。    他说:“我也一样。”他的表达能力有进步,比在温哥华好得多。    我们依依不舍地道别。    第二天我边工作边吹口哨。    老张白我一眼,不出声。    我吹得更响亮。    他忍不住问:“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    “开心的时候。”    “是吗?你也有开心的时候?”    他挪揄我。    我不与他计较,继续哼哼。    “第一批货,共三个款,每款三十种,已全部卖清。子君,你的收入很可观,我将开支票给你,不过店主说项链如能用彩色丝带结,则更受欢迎。”    我耸耸肩“我无所谓,一会儿就出去办。”    “你再想些新款式如何?”    “暂时想不出来。”我擦擦手。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?”他疑惑地问“子君,原谅我的好奇,但我无法想象昨日的你与今天的你是同一个女子。”    我太开心,要全球享用我的欢欣,冲口而出“老张,他来了,他来看我。”    “啥人?”    “喏,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。”我有点腼腆。    “啊,他来看你?”老张放下手中的泥巴。    “不是特地。但无论如何,我们昨天已开始第一个约会。”我说。    老张脸色凝重。    “怎么?你不替我的好运庆幸?”    “他爱你?”    “老张,活到这一把年纪,什么叫爱,什么叫恨?”我说“我们于对方都有好感。”    “子君,别怀太多希望,本质来说,你仍然是很天真的一个人。”老张批评“不够专业化。”    我笑问:“做人还分专业化、业余化?”    “子君,”老张说“告诉你,这件事情未必顺利,他接受你,他的父母未必接受你。    “言之过早,”我说“不知多少年轻女孩看着他晕狼,他未必会挑我。”    老张凝视我“子君,你瞒不过我,你若没有七分把握,就不会喜上眉梢。”    这老狐狸。    “年轻小妞有很多不及你,子君,你这个人可有点好处。”    青春以外的好处?恐怕站不住脚。    “他知道你的过去?”老张问。    好像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案底。    我很戏剧化地说:“我都同他讲了:我曾是黑色九月的一分子,械劫诺士堡又判过三十年有期徒刑,金三角毒品大量输入北欧也是我的杰作。婚前最重要是坦白,是不是?”我瞪大双眼看着老张。    “你是益发进步了。”老张被我气得冒气泡。    “过去,过去有什么好提?”    “他知道你有孩子?”老张契而不舍。    “知道,”我说“他同安儿是朋友。”    “你有前夫。”    “没有前夫何来孩儿?”我说“唏,天下又不是剩我一个离婚妇人,拿我当怪物,人家辜玲玲何尝不是两个孩子之母,还不是俘虏了史涓生医生吗?”    “史涓生是弱能人士,”老张咕哝“他不是。”    “好,我听你的劝告,我不会抱太大的希望。”    我埋头做我的陶瓷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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