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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章  (第4/4页)
人!”但不知谁比谁更不快乐。    那个未成名作家听到子山喊声走出来,他笑说,“终于憋不住闷气发疯了。”    子山忍不住问,“我们这票人到底几时才可出头?”    “你若没有心理准备永远不会名成利就,就不应该从事文艺工作。”    子山有点羞愧,“您说的是。”    他说下去,“或许我们的著作从未畅销千万册,又或许你我名家从未由霓虹光管照耀,可是,我们曾竭力工作,创作过程多么有趣,心灵何等满足,我们不是行尸走rou。”    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这番话,忽然听到有人鼓掌。    画家的声音传来说,“有人邀我替一家酒店作一批画,纯商业性,可应接这项工作?”    子山立刻说,“面包与牛油也很重要。”    “还有牙膏毛巾肥皂。”    “还有水电车费衣服鞋袜。”    画家答:“我明白了,我明日就去上班。”    “不要气馁,我们支持你。”    “于家华呢?今日她生日。”    “她在棕熊酒吧上班。”    “那是一个烂地方。”    “所有酒吧都不是好地方。”    “她白天工作那家餐厅也十分腌(月赞)。”    “到处都是色迷迷的男人。”    “家华的姿色也大不如前了,她很少打扮,无心约会。”    “喂,背后别说人好不好?”    “朱子山,你去接她下班,有点表示。”    “家华对子山最关心。”    子山不出声,大家也都静下来,各管各事去了。    子山迟疑一会,把一辆脚踏车自船上解下,去社区中心接小霖。    那小女孩抬头看到子山,不胜欢喜。    子山猜想她母亲最多替她留一客火腿三文治,他请她吃龙虾。    “最近mama常常去试戏。”    “本市这种机会也不是很多。”    小霖口气同大人无异,“美国人北上拍戏,许多小角色会在当地聘用。”    “我不希望她演一些妓女、佣人、阿姆等临记。”    “mama说只要能开口就很好,不过,如果往后三年还如此,她说她会去补读教育文凭。”    子山不出声。    “mama说她有点象自甘堕落。”    “不,她已做得很尽力很好。”    “奇是奇在她推荐别人去试戏,说某某角色适合某人,通常都获得成功,但她自己却失败。”    “她有选角眼光。”    小霖忽然像是她母亲的母亲般说:“可是她挑对象却毫无眼光。”她低下头。    “我想他们只是合不拢,不是谁的对错。”    小霖苦笑,“我也那么想。”    “我送你到公路站,我去接你母亲下班。”    “她没有这么早可以走。”    “我试试问她今日是否可以早走。”    看着小霖上了车,他往回走,到一片书店里消磨良久,一边喝咖啡一边翻阅最新刊物。    此刻,有点瑟缩的他真不像慷慨得会把一大片湿地回赠市政府的豪客。    做艺术的人多少有点疯子的细胞。    他凝神读了很久,老实说,他不觉这些作品的水准比他鞋盒载的原稿更高,可是,人家大作得以出版见到天日,这是唯一分别,他喜欢这样想,因为,如果他不看好自己,谁又会看好他。    终于,书店也打烊了,子山依依不舍离去,他骑着自行车到棕熊酒吧。    酒吧门口已有熟悉的可疑人种徘徊:乞丐、流莺、醉汉、毒贩,一般人统称社会渣滓。    子山第一次参观家华的工作环境,不禁心酸,她应得到较好待遇,世上所有女子都应被爱惜。    他推开门进去,找个空位坐下,今夜棕熊生意不错,空气混浊,人烟弥漫,子山看到家华正在酒吧后边忙着斟酒调酒。    他迟疑一下,已经有人坐到他面前。    那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,穿大花吉卜赛裙子,她摸出一叠托罗纸牌,“算一个命,先生。”    子山十分礼貌,“我在等人。”    她锲而不舍,“算个运程,只需五十元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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