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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章  (第3/4页)
  子山笑说鼓励她,“所以你是好母亲。”    家华看上去相当疲倦,她说,“我昨天去试镜,可是没录取。”    “那出戏?”山中方三日,世上已千年。    “新剧本新制作,叫做《野草》。”    “不录取还有下一次。”    “是,永远有下一次。”她耸耸肩。    子山不知如何搭腔,沉默下来。    家华识趣,“来,小霖,我们让朱叔休息。”    母女离去,子山才揉揉双眼。    家华日间在一家西菜馆做侍应,晚上当酒保,才勉强维持三餐,她与子山一般读戏剧系,在班上都是明星学生,踏进社会,才发觉只是灰尘,差些讨饭。    是,欢迎回到朱子山原来的真实世界。    在隔壁船屋,还有一个画家与一名小提琴手,在过去一些,是未成名的写作人,成堆文艺稿子,脾性高傲,怀才不遇,互相接济。    那个写作人最有趣,还养着一只寻回犬,时时对子山说,“记住,狗粮要紧。”他本人三餐不继,可是举许多例子自励,像“史提芬京初初投稿,家里连电话都装不起,借用图书馆电话与出版社联络”,又“伯利写华氏四五一时租图书馆地库大字机,五分钱用半小时,哈哈哈”。    他们都在等待机会。    还是做女侍的家华收入最稳定,子山与她相当投契,小霖也喜欢他,可是,子山总维持着最后距离,子山不想累人累己。    傍晚,家华喊过来,“有羊腿做晚餐。”    “什么大事?”    “我三十岁生日。”    子山一怔,可怜的女子,芳华暗度,晃眼到了三十。    他顺手在架上取一瓶红酒,走到隔壁船上。    只见家华端出羊rou,烤得香气扑鼻。    “我是唯一客人?”    “我的客厅只能坐两个人。”    “小霖呢?”至少应由三人。    “到社区中心补习代数,八时回家。”    “我教她便可,何必破费。”    “最头痛是补习功课,你没累,学生先打呵欠,气死人。”    子山开了酒斟出。    家华忽然说,“小霖说前天看到你带女朋友上船。”    子山一怔,“她看错了,我没有女友。”    “小霖说那女子十分秀丽,白皙得像从来不晒太阳,五十年代打扮,穿裙子,半跟鞋。”    是,这正是伍福怡,形容得很逼真,小霖有天份。    “后来,还有年轻男子找你,子山,是电影公司的人吗,是否有好消息?”    子山一怔,“呵,是,他们把我的鞋盒取去过目。”    家华闻讯笑出来,“这是喜讯,比生日更应庆祝,有眉目没有?”    “言之过早。”子山搓着双手。    家华问,“是哪一家电影公司?”    子山据实答,“环星。”    家华惊喜,“拍天山三部曲的环星?你怎会认识他们?”    子山答,“机缘巧合,朋友的朋友介绍。”    “真叫人艳羡,那只鞋盒,放在床底下有一段日子了吧,终于得见生天。”家华忽然掩嘴,“对不起,子山,我无意冒犯。”    “放心,我不是多心的人。”    “子山,如果有机会的话,介绍我演出一角。”    子山趋近,握住她的手,“我一定努力推荐。”    家华低头,“我知道你对我们好。”    “别气馁,有的是机会,万一大红大紫,你反而会向往今日的闲情。”    家华叹气,“我已老大,结婚又离婚,拖着一女,收入不定,还有什么可以奉献?”    “你的才华。”    家华微笑,“我有多少才华?”    “足够买七栋洋房三辆大车,供女儿读到博士,安稳地与家人共度晚年。”    家华笑出声,“那我赶紧做梦。”    她把手洗净,梳头化妆,准备到酒吧上班。    “家华你自己当心。”    子山回到自己船舱,他大声对着河道嚷,“两个世界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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