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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她今天真可以说是倒霉到了极点!    麻葯的效力退去之后,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。    搬家公司放她鸽子,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等一下该拿走廊上这一堆家具怎么办。    房东给她的钥匙,不知道有什么鬼问题,明明插得进钥匙孔,却怎么也打不开这该死的门!    这简直是在考验她的耐性,她真的快捉狂了啦!    另一边,梁康砚再度将眼神调回她身上。    看她满头大汗的不停试图将钥匙插入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"小姐?"    汪俏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,仍然专注的继续尝试。    "小姐?"    这次他稍稍提高了音量。    她连头也不回,只是用安抚的声音说:"再五分钟就好,乖!"    梁康砚忍不住扬起笑。    "从我十岁以后,就再也没有女孩子叫我要乖了。"    汪俏君因意识到传进耳里的是低沉的嗓音,身子一愣。    她开门的动作就这样僵在那儿,身子不动,只是缓缓的转动脖子,然后她看到了那个"挤"在一堆纸箱后的男人。    她眯了眯眼。    这个男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?    他们是不是见过啊    "喔!"乐乐一眼就认出他来。"牙医叔叔──"    是了,他不就是她刚刚才去看诊过的牙医吗?    怎么,那么巧,他也住在这里?    此刻,他正看着她笑。    那不是友善、亲切的笑,当然更加不会是意图勾引她的笑──这辈子从来没有男人曾经意图勾引她,或引起她的注意,真是可悲的人生──汪俏君绝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梁康砚对着她笑是因为对她有意思。    事实上,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,男人眼中的笑是因为他觉得很好笑──而且,他笑的对象是她。    "你刚刚说什么?"她挑眉,"我没听清楚,可以再说一次吗?"    梁康砚将那些纸箱往旁边推开,从窄缝里走出来,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。    "我说,自从我十岁以后,就再也没有女孩子叫我要乖了。"他好笑的看着她,像是觉得很有趣。"你是头一个。"    她想了好几秒才领悟,而她的反应出乎梁康砚意料之外。    "我想,"她两手一摊,耸肩道:"她们希望的是你对她们使坏吧?"    他先是一愣,最后轻笑出声。    "看起来你好像有麻烦?"    "小事。"她撇撇嘴角,将钥匙放进口袋里。"大概是房东拿错了钥匙,我现在就去找锁匠来开门。"    "我想没有这个需要。"他含蓄而委婉的暗示。"我知道原因在哪里,你应该试试另一扇门。"    另一扇门?什么意思?汪俏君看了看四周,眼前所能看见的除了这扇铁门之外,再无其他。    难道这里有异次元空间不成?    "哪里?"她皱眉问:"我没看到哪里有门。"    "在这里。"梁康砚指指被一堆纸箱挡住的某处。"我想,你应该是七楼之二的新住户吧?"    拿出钥匙,上面果然贴着写上七楼之二的标签。    她抬头逡巡门牌。    "这里不就是七楼之二吗?"    "不是,"就算他想笑,他也掩饰得很好。"你打不开的那扇门是七楼之三,那是我住的地方。"    一片沉默。    即使汪俏君有任何尴尬困窘的情绪,从她的表情也瞧不出任何端倪。    这些年来,要说她在工作上头学到最多的,大概就是面部表情控制了。    当然,如果有人说是脸皮厚,她也不反对。    当她愿意努力的时候,她是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,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,都是一张"处变不惊"的扑克牌脸。    此刻,她正使出她的看家本领。    尴尬的沉默持续蔓延着。    她无言的与他对望,寻思该说些什么,打破沉默。    良久,她才终于开口。    "嗯,好吧"她清了清喉咙,往旁边让了一步。"谢谢你提醒我,那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。"    梁康砚忍着笑意,从口袋里拿出钥匙。    "我是梁康砚,你的邻居。"他大方的伸出手,"你的牙齿现在感觉如何?"    "汪俏君。"意思意思一下轻握了他的手,她又退了一步。"还在痛,这是正常的吗?"    "麻葯退去之后是正常的。"他打开门,对她一笑。"很高兴认识你。"    直到他走进屋里,关上大门,汪俏君才将头靠在墙上,呻吟出声,"丢人啊"    她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从找错门的打击中恢复过来,如果不是外甥女甜软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智,恐怕她还会无止境的懊恼下去。    "妈咪,"乐乐好奇的看着她。"你还好吧?"    "不,我不好"    望向堆满了整条走廊的家具,她的脸不禁垮了下来。低头看表,已经十点多了,而她明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就要到公司开会。    她发誓,她明天一定要找搬家公司算帐,把她的睡眠时间还来──    "我想睡觉觉了。"乐乐一边揉着眼睛,一边含糊的说。    "再等一下就好了。"    怜爱的摸摸外甥女的脸颊,她深吸一口气,强打起精神。    较重的东西和家具就先放着吧!反正她一个人也搬不动,乐乐这么小,能帮上的忙更是有限。    而她的邻居哀怨的眼神调向那扇与她缠斗了数十分钟的铁门,连基本的同情心也没有,居然就这样自顾自的回去了。    丙真是世态炎凉啊!    热血助人的青年早就在这个世上绝了种。这年头,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信条的忠实信徒,没人会管别人的瓦上霜。    认命的搬开一堆纸箱,总算看到了铁门。    无奈的打开大门,冷冷清清的屋子令人望之生怨。    就在这时,隔壁的门忽然打开了。    她吓了一跳,猛然转头,就见她的邻居已经换上一身较为轻松的服装,带着笑意望着她。    "需要帮忙吗?"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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