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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4/4页)
了可琪牺牲了自己的梦。”    “不,老大是在害怕。”    “害怕?”    程威想了想还是对夏侬隐瞒了雷家被诅咒的事。    程威个人对那个传说根本嗤之以鼻,但,雷逸夫的孩提时代却因为这个诅咒过得很辛苦。    十岁那年,雷逸夫失去双亲,诅咒之说传言甚嚣,父母们不敢要他们的孩子跟雷逸夫做朋友,怕会招来噩运,因此养成了雷逸夫孤独的个性。青年时期的雷逸夫也没好过到哪里去,他不但不与人深交,也没试图交女朋友,父母的悲剧使他不敢轻信爱情。    “可琪从没庆祝过生日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程威眼神哀伤地望向黑夜。    “因为小可琪出生那天,她的曾祖父母在运送牛只的途中,遇山崩而活埋于落石下;同一天,她的母亲因生产耗尽力气而死去。短短一日内,雷老大失去了三个家人,人生至此,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?”他转头望住夏侬。“所以,他才害怕爱人,因为他爱的人总是会先离他而去。”    夏侬的心狠狠抽了一下,雷逸夫的话忽地在心里响起:“你不觉得在你眼中十足混蛋的我,才是你该救赎的对象吗?”    “在你眼中,我是如此地不堪吗?”    天哪,他曾经对她发出求救信号,而她却狠心地把他关在门外!    “我懂了。”他离去时,眼中的受伤神色。    原来,冷酷无情的人是她!    “天哪,我竟然对他说了那些残酷的话。”她一脸懊悔不已。    “我认为老大喜欢你,否则他不会反应这么大。”    “我?”夏侬的心不觉惊跳一下。    “嘿,别急着否认,聪敏如你,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。”程威定定地看她。“你知道吗?老大是个很自制的男人,在你来之前,即使在盛怒中,他也从未对人大吼大叫,尤其,对象是你这样漂亮的女人。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,在餐桌上,我见到他的笑容,我发誓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笑过,那使他看起来有血有rou,而且顺眼多了,不再是一具只会走路的棺材板。”程威嘴角漾出一个笑容。“我敢拿我的生命打赌,你对他是特别的。”    特别?她?程威的一席话搅乱了夏侬的心湖。    但,夏侬随即苦笑。    如果雷逸夫曾经对她有过那么一丁儿点感情,经过这一夜,在她那样伤害他之后,现在,也该荡然无存了吧。    下半夜。    一辆车沉默地疾驶在蜿蜒的山路。    雷逸夫握着方向盘,盯着车灯照亮的前方,夏侬的话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。    “你自私得让我看不起你,梅凡比你还像个父亲!”    “没人救得了你!没有人!”    “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!”    她的话像鞭子一样,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心上。    很久很久以前,雷逸夫就已经学会不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。    但,他一定是学得不够彻底,因为,他还是被她的话伤着。    于是,他跳上车子,像个懦夫一样地逃走。    嗅,夏侬…他连想到她的名字都会痛!    她是他三十三年来,首次,身与心,都渴望的女人!    或许正因为如此,他才会急得想逃开她,因为他不能要这种感情!    说到底,他的人生根本就是一笔烂帐!    他想要的,永远得不到;他想逃离的,却偏偏被困在其中!    没有一件事是顺着他的意进行!    从不盼望婚姻,偏偏娶了一名充满怨怼的女人;一心一意想离开筑梦牧场,结果,他还是留下来继承筑梦牧场;他不想要夏侬,却想极了她。    “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!”夏侬的话又猛然跃入脑际,让他的心猛然抽紧。    很讽刺的是,她也不要他。    这样不是很好吗?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?他不是一直想摆脱夏侬吗?    但,为什么,他仍然会为她的话感到心痛呢?    雷逸夫的心缩成一团,他不禁握紧方向盘,下意识踩紧油门。    车子如脱疆的野兽,向前飞驰。    那是一种不要命的速度,一种忿怒的发泄,把黑夜狠狠甩在身后,直奔地狱的尽头。    仪表上的数字往上爬升。    雷逸夫全身窜起一阵战栗,兴奋的血液奔窜在四肢百骸,带来一种毁灭性的快感,他将油门踩到底。    鸣…鸣…鸣鸣作响,对向车道,驶来一辆巨大的货车。    一道强光直接射入雷逸夫疯狂的眼里,他反射地闭了下眼睛,方向盘偏了一下,当他张开眼睛,货车呜呜地抛在他身后,他却发现自己驶入对方的车道,一辆小客车正以高速度驶来;雷逸夫一时没有反应,在迎撞上的前千分之一秒,他蓦然回神,将方向盘一扳,两车瞬间擦身而过,他失速地转撞上路边护栏。    他冷静地扳回车子,却因速度太坑邙无法控制车身,车子猛烈擦撞护栏滑行,撞击出花火。他使劲将煞车踩到底,叽…尖锐声划破黑夜,刺耳的声音,像暗夜的尖叫,穿透耳膜,带来一阵战栗,颈部的寒毛全部竖起。    车子滑行一段后,终于停在路边,雷逸夫撞上方向盘,有一瞬间的晕眩。    好一会儿,他才清醒过来,甩甩头,他抬眼望去…黑暗无限往前伸展,在前方十步外,他看见护栏因年久而颓塌,这意味,如果车子没有及时停止,他可能连人带车冲进猴。    他差点就杀死自己了!    雷逸夫决定下车抽根烟,平抚自己的情绪。    当地上爬满烟蒂,当太阳从东方升起,当阳光照耀在那片深邃的蓝色汪洋,雷逸夫倚靠在车身,深眸直直望人那片大海,浮躁的心情渐渐平息。    然后,他捏熄香烟,转身上车。    他发动车子,将车子转上一号省道,沿着海岸线往南方驶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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