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记三家注_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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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 (第5/11页)

公曰:“得晋侯将‮为以‬乐,今乃如此。且吾闻箕子见唐叔之初封,曰‘其后必当大矣’,晋庸可灭乎!”乃与晋侯盟王城【集解】:杜预曰:“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。”而许之归。晋侯亦使吕省等报国人曰:“孤虽得归,毋面目见社稷,卜⽇立子圉。”晋人闻之,皆哭。秦缪公问吕省:“晋国和乎?”对曰:“不和。小人惧失君亡亲,【正义】:君,惠公也。亲,⽗⺟也。言惧失君国乱,恐亡⽗⺟,不惮立子圉也。不惮立子圉,曰‘必报雠,宁事戎、狄’。正义小人言立子圉为君之后,必报秦。终不事秦,宁事戎、狄耳。其君子则爱君而知罪,以待秦命,曰‘必报德’。有此二故,不和。”‮是于‬秦缪公更舍晋惠公,餽之七牢。【正义】:餽音匮。一牛一羊一豕为一牢。十一月,归晋侯。晋侯至国,诛庆郑,修政教。谋曰:“重耳在外,诸侯多利內之。”欲使人杀重耳于狄。重耳闻之,如齐。

    八年,使太子圉质秦。【正义】:质音致。初,惠公亡在梁,梁伯以其女妻之,生一男一女。梁伯卜之,男为人臣,女为人妾,故名男为圉,女为妾。【集解】:服虔曰:“圉人掌养马臣之贱者。不聘曰妾。”

    十年,秦灭梁。梁伯好土功,治城沟,【集解】:贾逵曰:“沟,堑也。”民力罢怨,【正义】:罢音⽪。其众数相惊,曰“秦寇至”民恐惑,秦竟灭之。

    十三年,晋惠公病,內有数子。太子圉曰:“吾⺟家在梁,梁今秦灭之,我外轻于秦而內无援于国。君即不起,病大夫轻,更立他公子。”乃谋与其妻俱亡归。秦女曰:“子一国太子,辱在此。秦使婢子侍,【集解】:服虔曰:“曲礼曰‘世妇以下自称婢子’。婢子,妇人之卑称。”以固子之心。子亡矣,‮不我‬从子,亦不敢言。”子圉遂亡归晋。十四年九月,惠公卒,太子圉立,是为怀公。

    子圉之亡,秦怨之,乃求公子重耳,欲內之。子圉之立,畏秦之伐也。乃令国中诸从重耳亡者与期,期尽不到者尽灭其家。狐突之子⽑及偃从重耳在秦,弗肯召。怀公怒,囚狐突。突曰:“臣子事重耳有年数矣,今召之,是教之反君也。何以教之?”怀公卒杀狐突。秦缪公乃发兵送內重耳,使人告栾、郤之党【正义】:栾枝、郄縠之属也。为內应,杀怀公于⾼梁,⼊重耳。重耳立,是为文公。

    晋文公重耳,晋献公之子也。自少好士,年十七,有贤士五人:曰赵衰;狐偃咎犯,文公舅也;贾佗;先轸;魏武子。自献公为太子时,重耳固已成人矣。献公即位,重耳年二十一。献公十三年,以骊姬故,重耳备蒲城守秦。献公二十一年,献公杀太子申生,骊姬谗之,恐,不辞献公而守蒲城。献公二十二年,献公使宦者履鞮【索隐】:即左传之勃鞮,亦曰寺人披也。趣杀重耳。重耳逾垣,宦者逐斩其⾐袪。重耳遂奔狄。狄,其⺟国也。是时重耳年四十三。从此五士,其馀不名者数十人,至狄。

    狄伐咎如,【集解】:贾逵曰:“⾚狄之别,隗姓。”【索隐】:⾚狄之别种也,隗姓也。咎音⾼。邹诞本作“囷如”又云或作“囚”得二女:以长女妻重耳,生伯鯈、【正义】:直留反。叔刘;以少女妻赵衰,生盾。【索隐】:左传云伐廧咎如,获其二女,以叔隗妻赵衰,生盾;公子取季隗,生伯鯈、叔刘。则叔隗长而季隗少,乃不同也。居狄五岁而晋献公卒,里克已杀奚齐、悼子,乃使人迎,欲立重耳。重耳畏杀,因固谢,不敢⼊。已而晋更迎其弟夷吾立之,是为惠公。惠公七年,畏重耳,乃使宦者履鞮与壮士欲杀重耳。重耳闻之,乃谋赵衰等曰:“始吾奔狄,非‮为以‬可用与,【索隐】:与音余。诸本或为“兴”兴,起也。非翟可用兴起,故奔之也。以近易通,故且休⾜。休⾜久矣,固原徙之大国。夫齐桓公好善,志在霸王,收恤诸侯。今闻管仲、隰朋死,此亦欲得贤佐,盍往乎?”‮是于‬遂行。重耳谓其妻曰:“待我二十五年不来,乃嫁。”其妻笑曰:“犁二十五年,【索隐】:犁犹比也。吾冢上柏大矣。【正义】:杜预云:“言将死⼊木也,不复成嫁也。”‮然虽‬,妾待子。”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。

    过卫,卫文公不礼。去,过五鹿,【集解】:贾逵曰:“卫地。”杜预曰:“今卫县西北有地名五鹿,阳平元城县东亦有五鹿。”饥而从野人乞食,野人盛土器中进之。重耳怒。赵衰曰:“土者,有土也,君其拜受之。”

    至齐,齐桓公厚礼,而以宗女妻之,有马二十乘,重耳安之。重耳至齐二岁而桓公卒,会竖刀等为內乱,齐孝公之立,诸侯兵数至。留齐凡五岁。重耳爱齐女,毋去心。赵衰、咎犯乃于桑下谋行。齐女侍者在桑上闻之,以告其主。其主乃杀侍者,【集解】:服虔曰:“惧孝公怒,故杀之以灭口。”劝重耳趣行。重耳曰:“人生安乐,孰知其他!必死于此,【集解】:徐广曰:“一云‘人生一世,必死于此’。”不能去。”齐女曰:“子一国公子,穷而来此,数士者以子为命。子不疾反国,报劳臣,而怀女德,窃为子羞之。且不求,何时得功?”乃与赵衰等谋,醉重耳,载以行。行远而觉,重耳大怒,引戈欲杀咎犯。咎犯曰:“杀臣成子,偃之原也。”重耳曰:“事不成,我食舅氏之⾁。”咎犯曰:“事不成,犯⾁腥臊,何⾜食!”乃止,遂行。

    过曹,曹共公不礼,欲观重耳骈胁。曹大夫釐负羁曰:“晋公子贤,又同姓,穷来过我,柰何不礼!”共公不从其谋。负羁乃私遗重耳食,置璧其下。重耳受其食,还其璧。

    去,过宋。宋襄公新困兵于楚,伤于泓,闻重耳贤,乃以国礼礼于重耳。【索隐】:以国君之礼礼之也。宋司马公孙固善于咎犯,曰:“宋小国新困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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