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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4/5页)
  “你去睡吧,明天还需工作。”    “是,是,那永远做不完一逃邺十小时的工作。”    之后,回到华府,他们就疏远了。    麦考利有段时间十分颓丧。    他父母内疚地问:“不是因为我们吧?”    麦考利相当清醒“开头我也以为是,可是事实不。”    “倒底为什么?”    “后来又以为是工作,可是经过观察,工作与我一样只是她的逃避。”    “另外有人?”    “她有心事,但我又没发现另外有什么人。”    “算了。”    麦考利知道父母反而放下心头大石。    可是他时常会想起她。    一日在她办事处门外静候,她没看见他,与同事出去附近买三文治。    不知怎地,蔷色那日居然穿一件红色大衣,那红一万丈以外都看得清楚,映得她如一朵红云似,令人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穿红。    麦考利正伤心地凝视,忽然发觉身边有个人,也在看着同一方向。    那人高大豪迈,穿着长大衣的身型不知有多潇洒,他也正向蔷色遥望。    只见他似笑非笑,神情专注,无比怜惜她的目光落在蔷色身上。    麦考利恍然吃惊,这是谁?    蔷色在那边马路像是觉得有人看她,蓦然回首,麦考利挺身而出,以为蔷色发现了他。    蔷色不顾往来车辆疾步奔过马路来。    麦考利满面笑容迎上去。    可是不,慢着。    她看到的并不是他。    她与他不过距离数步之遥,可是她却奔向另一人怀中。    罢才那个穿长大衣的男人紧紧拥抱她。    麦考利要到这个时候,才忽然明白,是什么令到甄蔷色心不在焉,寄情工作,并且觉得身边的人可有可无。    剎那间他觉得无比伤害,像是胸口中了一拳,跟跄的往后退了两步。    包叫他难堪的是蔷色仍然没发现他,她已随那人走远。    麦考利呆呆站在一棵大树旁,伤透了心。    日后,他并没有向蔷色提起这件事,可是,他也没有忘记这件事,也许,要待孙儿问他什么叫得不到的爱的时候,他才会怅惘地说起该剎那的感受。    伊人已经远去。    蔷色说:“你从来都不预告你将在何时出现。”    利佳上笑“生活沉闷,有点意外之喜也是好事。”    蔷色把双手插在口袋里,笑嘻嘻看着他“什么风把你吹来。”    “我来领一个奖。”    蔷色颔首“连你也不能免俗,填表申请参加角逐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我像是知道你会取笑我。”    “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人了解我,那人就是你了。”    “你那未婚夫呢?”    蔷色愕然“我何来对象?”    “听说是一金发蓝眼的小伙子。”    “呵,那只是普通朋友。”    利佳上大吃一惊“这是什么外交口吻?”    蔷色说:“他家不喜欢黄人,查实他们也不过是苏格兰移民,上世纪末马铃薯连续十年失收,饥寒交逼,不得不冒险来到新大陆。”    利佳上说:“你不难改变他们观点。”    “世上要克服的事太多,我无暇去理这一家人。”    他俩找到一间小小餐馆坐下。    蔷色看着他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    “老了许多。”    “不见得。”    “近况如何?”    “参议员已保荐我入籍。”    “那多好,旅游有正式护照方便得多。”    蔷色微笑“千万不要到敌国去,否则持花旗国护照者统统要站出来。”    利佳上微笑“我想念你。”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    “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好时光?”    “你指绮罗在生的时候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没有人会比我们更加相爱。”    颁奖会在华道夫酒店举行,场面隆重严肃。    甄蔷色是观礼嘉宾之一。    利佳上穿着燕尾服上台领奖,掌声雷动,蔷色十分替他高兴。    利教授致谢辞之际只有三句话,蔷色如释重负,她最怕领奖人谢祖宗谢爹娘谢三任前妻及子女。    庆祝会随即举行,蔷色跟着人众走进宴会厅。    她与利佳上失散。    在走廊中她留意到有一位女士的手袋打开,可以看到钱包。    她好心过去提点:“当心东西掉出来。”    那位女士笑了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蔷色见她是华裔,且端庄可亲,便加多一句:“今晚衣香鬓影。”    “可不是,”女士笑说:“我似乡下人进城。”    一般乡下人通常不会如此自谦,甄蔷色对她另眼相看。    蔷色刚想自我介绍,已经来到宴会厅门口,每个客人都要经过保安检查,看身边有无藏着武器。    经过金属探测门,已经不见那位女士。    她看到利佳上被一班朋友围住,知道需在一边等候,她有点不耐烦,便转头向另一角落走去。    是故意的吧。    永远有更要紧的事在同时进行中,他不想与她正面接触。    正在这个时候,蔷色听见利教授叫她:“原来你在这里。”    她欣喜地转过头来。    利佳上笑说:“我一早知道你没有这个耐心。”    蔷色有点尴尬。    “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。”    蔷色要到这个时候,才发觉他身后跟着一个人。    那个人正是刚才自称乡下人的那位女士。    蔷色不动声色,维持笑容。    只听得利教授说:“我妻子陈庆璋。”    蔷色若无其事那样伸出手来相握“刚才已经见过了。”    陈女士笑说:“原来就是蔷色。”    蔷色问:“什么时候结的婚?”    “一个星期之前,你是第一个知道。”    蔷色说:“真替你们高兴。”    陈女士笑“谢谢祝贺。”    这时有人过来与利佳上说话,他忙着应付,蔷色乘机溜开。    她镇定地离开宴会厅,走进走廊,忽然觉得胸口闷纳,五脏翻腾,靠着墙壁,便呕吐起来。    她用手帕坞着嘴,满以为会吐血,可是没有,空着肚子的她只吐了黄水。    有人问:“你没事吧?”    热诚地把她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。    然后斟来一杯暖水给她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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