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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百合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七章百合    不管世间如何动荡,江水依旧滔滔东流。    容云抱着膝,苍白的小脸半掩在交叠的双臂间,蜷缩的身子随着渡船轻轻晃动着,飘摇在这片恢复繁忙的江水上。她半睁着疲惫的双眸,看着渡船带领自己穿梭于热闹的船舶间,彷佛先前所有的惊心动魄不曾发生过。    “云儿!”    从渡船登上了“隆容”,她即被喜姨紧拥入怀。    被亲人温暖的气息密密包围,她听着耳边响起的哽咽,几乎也要跟着喜姨哭出来了。“喜姨,我好累、好困…”伏在喜姨肩上,她语音含糊,累得几乎能立即倒地不起。    携着哭音的低吟教喜姨揪紧了心房。“我知道、我知道…”她心疼极了,瞧云儿印着乌黑的眼下便晓得是怎么回事了。“阿松,烧盆水送去小姐房里!”转首吩咐过船夫,她赶紧扶容云回房去。    躺上榻,漫天彻地的舒畅登时向她袭来,容云忍不住发出舒服的申吟。    “喜姨给你拿酒来。”见她仍然半睁着目,不能入睡的模样,喜姨马上离开。    侧卧过来,容云半睡半醒地候着,不过片刻,醇香已送至她唇边。    搀起她软绵无力的胳臂,喜姨像喂药似地将酒慢慢灌进她嘴里,而后,整碗黄酒已见底,她打了个嗝,偏过首,旋即沉沉睡去。    喜姨搁下碗,轻抚她渐漾红晕的小脸,素手取饼船夫递来的热水盆,拧了条热布,拭去她额上及脖子缓缓渗出的薄汗。    不知何时才能摆脱阴影?如此终日依赖酒水,终究也不是办法…    放下床帐,她转身离开,不忍再凝视那张即便熟睡了,眉间仍然缠结忧惧的脸儿。    ★★★    容云这么一睡,足足睡了四天才清醒过来。    在彻底休养生息的四天间,她于舱内兀自睡得酣畅,殊不知舱外各人为了她乱作一团。    当她伸着懒腰跳下床榻,迫不及待想呼吸外头属于冬季的冰凉气息,一个翻天覆地的消息正在舱外等着她——    长孙晋登船提亲了。    “这怎么回事?他要娶我?”    她才踏进了舱厅,长孙家的人就尾随而来,并给容家送来了大批聘礼。她瞪着满桌殷红,一脸震惊。在媒婆的迭声恭喜下,她才晓得自己快当新娘了。    “你都成了长孙家的人了,他能不娶?”容昊淡淡开腔,从最初的愕然气愤到最后的沉着冷静,事已至此,他看破了,这些儿孙福就由着他们吧,他管不着了。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成了长孙家的人?”他们在唱什么戏?    瞧她诧异,喜姨不禁蹙眉。“你不是收了他的定情信物?还在『麟盛行』承认了是他的人?”    这般暧昧的情状,自然让容昊和喜姨联想到这两个孩子…肯定越礼了。    “那只是个权宜之计!那天官卫来势汹汹的,倘若我不点头认了,他就没有把我留在『麟盛行』的道理啊!”她急切解释,难以置信他们会那样看待自己!她向来循规蹈矩,怎么会跟长孙晋干出那种…那种苟且事?!    容昊和喜姨面面相觑,疑惑长孙晋怎地没道出这些隐情?    “你们为何不先对我问个清楚后再作决定?”眼看这般轻易便化解误会,容云扶着额,既头疼又无力。这玩笑开得太大,她真的承受不住。    如何能想像,长孙晋会在她回家当天就跟爹爹一起挑好了日子,并决定十天后迎娶她进门?扳扳指头,她六天后就得嫁人了,再也不姓容——    “你爹爹有说要叫醒你的,是我怕会打扰到你休息,才拦住了你爹爹。”喜姨自责不已,她并不想像上回那样对云儿逼婚。    当时她只觉得木已成舟,既然点首应允了这门亲事,又何必再责备她与长孙晋胡来的事?谁知道,这一切都是误会。    “云儿,别怪你喜姨了,她连日为你奔波嫁奁事宜,已经很累了。”出言护着爱妾,容昊拢眉道:“还有,那个定情信物又是怎么回事儿?你真收下了就是答应了阿晋的求亲,你嘴里说的权宜之计,在我看来…阿晋倒是很认真看待的,他既存真心,你就认了吧,别再像上回那样吵得鸡犬不宁,嚷着要退婚。”    他晓得云儿未必喜欢长孙晋,但也明白日久生情的道理,何况这么多年来,他多少也从这两个孩子的打闹中瞧出些端倪,长孙晋对她有情便不会待薄她,他倒是很放心把女儿许给他的。    听着爹爹的劝导之言,容云心知他只想把自己嫁出去,再这么跟他争下去准没结果,她要知道长孙晋娶自己的真正意思,而非旁人陈述的答案。    “他是否真心,也得问个清楚才作数!”她咬了咬唇,转身离开了舱厅,匆匆下船去找长孙晋。    她不愿的并非是这场弄假成真的亲事,而是不愿糊里糊涂、摸不清他心思便嫁人。    他是真心抑或报恩?还是为了顾全她的名声?她不要抱着这些心结嫁入长孙家,当年与陈家解除婚约后,她就打定主意终生不嫁,但如今他开口提亲,她竟又开始奢望起来了。    她奢望自己能跟楚楚一样有个知心永随的良人,而非为了其他瓜葛强行缔结的姻缘。长孙晋只是想报恩的话,她宁可退婚也不要成全他这份非己所求的美意。    成亲之期日近,她不能再躲避自己的感情。    “瞧,是容家千金,没想到『麟盛行』的二当家会看上她。”    “那二当家相貌堂堂的,为何会看上这种为家计抛头露面的女子?他俩一个河深、一个井浅,依我看哪,这当中定有隐情。”    “是呀,我才听王大婶说可能是二当家酒醉糊涂,与她干了见不得人的丑事才急着要成亲哩!瞧城里多的是与二当家匹配的千金,他有必要娶她作正妻吗?”    容云戛然止步,掉过头瞪着背后那两个兀自说得快活的三姑六婆。    当天在“麟盛行”的权宜之计,怕是在她酣睡休养的四天里传得家喻户晓了,她并不在意旁人的非议,只是那个潜藏的心结被挖开了,她气恼到无法再听她们说下去。    长孙晋的确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,正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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