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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2/5页)
    他知道老哥学生时代,在阅读中外经典时意外发现圣经中[以撒]代表的另一个意思,受了很严重的挫击。    母亲虽然始终对两兄弟一样地温婉可亲,这杀人不见血的一记暗招,却狠狠撕裂安阳对她单纯而诚摰的母子之情。    他是外面生的,母亲心底根本就不认他这个儿子。    她温柔的笑容,温柔的呼唤,温柔的拍抚,温柔的叮咛,二十几年的表面功夫,竟在他心中尚存一丝希望、学成归国后冷冽揭破──    安家对你已尽到养育的职责,你是否也能做个知好歹的人?    他永远忘不掉母亲那时的温柔笑容有多冰冷。    他愿意死在她面前证明他对安家绝无野心,他只是甘愿为安家的事业尽一己之力。虽然他没有以撒那种天生敏锐的艺术本能,但他可以去学习艺术行政,全力支持执行上所需的技能。他想的只有这些,别无所图。    你有什幺值得我信任的呢?    你能用你的一辈子证明给我看你真的那幺别无所图吗?    母亲淡淡柔柔地笑吟这些话时,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幺叫泪水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感觉。真的是掉出来,而不是流下来。他甚至都还记得垂望自己滴上热泪的双手时,那阵错愕。    mama,你不是信基督的吗?为什幺会这样狠手杀你儿子的灵魂?    mama?    他从此痛恨圣经、痛恨基督徒、痛恨宗教的虚伪与信徒内心的丑陋。不要讲什幺狗屁人生大道理,少跟他扯什幺神爱世人、信祂得永生,那些全是自我麻醉的精神鸦片,愚弄世人的满口谎言。虽然有上帝做他们胡说八道的靠山,但他绝不再让这些披着羊皮的恶狼张牙舞爪撕裂他!他会极尽全力,扭断任何一只企图朝他伸来的毒爪!    但有一双柔软小手,没有任何企图地拥向他。    像他儿时朝母亲伸出的小手。    有时候,他会因此暗暗地觉得自己好幸福,几乎忘了母亲狠狠刻在他心中的丑陋伤疤…    [我记得。]以撒恍惚的冷语怔住安阳的迷离思绪。[妈跟你说的那些话,我都听到了。]    安阳僵在沙发上,冻结一切反应。    他知道?    [我那时就在院子里,打算跳窗进去吓你们两个。]怎知他还未捉弄成功,就反遭命运捉弄。    他们曾经是多幺要好的兄弟,从小灵俊又顽皮。两人一起四处捣蛋,一起在学校蝉联风云人物榜,一起谈恋爱,一起搞乐团,一起出国各奔前程,一起回国踏入社会。    一次不小心的窗外窃听,却让他失掉了突然宣布脱离安家的老哥,同时失掉了对母亲的信任。    他常为此觉得好笑。妈为了保住亲生儿子的利益,欺陵别人的儿子,没想到成功撵走安阳后,连亲生儿子也从此无法亲近她。由心理,产生了生理的强烈抗拒,看再多医生、吃再多药,都没有用。    妈到现在都还不晓得,该看医生的是她,不是他。    兄弟俩各有心结,各拥伤疤。即使想,也不知该如何回到昔日光景,找不到一个坦诚的着力点    直到以撒瞄到安阳痴痴垂睇猪形小卡片的神情。    灵光乍现!    [喂,问你一句话。]    安阳倏地转回疏离的脸色,淡淡将卡片收回胸前口袋。    [以你的专业判断,我们的拍卖公司真的没救了吗?]    他郑重沉默,似在琢磨[我们]两字的政治正确性。[由APHRODITE目前的状况来看,就算持续拍卖制,也难有利润可言。]    [有办法让这位爱与美的女神继续活下去吗?]他扯个苦笑。[当然,是在有利润可言的情况下存活。毕竟你家还有另一位爱与美的恐怖小女神要供养。]    一想到她,安阳脸上的肌理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以撒对此保持沉默,省得老哥又端起防备的面孔。    [是有办法让她继续存活,但是仍得先办妥下个月的拍卖会才行。]    [好吧。]以撒无奈大叹。[既然还有搞头,我也只好出卖老命继续玩下去。]    [你要接下APHRODITE?]    [不然咧?]他的痞相忽然转而严肃,盯向安阳。[可是我需要帮手。]    [我会替你列出可靠的合作名单。]    [我不信任外人。]他斩钉截铁地瞪牢安阳。[我需要帮手。]    安阳疏冷地回视,双方以视线搏斗。    [你有听懂我的话吗?我需要帮手!]    这不是问句。虽然气势凌厉,但是只有安阳听得出那底下孤注一掷的战兢。    很奇怪,他竟在这一刻想到乐乐的嚣张跋扈。她总是骄蛮地要他做这个、要他弄那个,使唤得理所当然,好象从不觉得别人会跟她说NO。    她凭什幺那幺笃定?可是当她惨遭别人拒绝时,又一副没什幺大不了的德行,仿佛她多得是其它人可找,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、可怜你、让你活得比较有意义一点。    哪有人会像她这幺可恶?    安阳、安阳,陪我一起去倒垃圾。    来参加我的新年音乐发表会。    我们一起去买卫生棉。    真想活活掐死她…    [你在笑什幺鬼?]以撒卯了。[我在跟你讲正经的!]    安阳怔然捂口,还真的是在笑,显然已经被乐乐的无厘头病毒传染。    [要不是老爸根本撑不了大局、又没个象样的人肯出来担,你以为我很乐意接下这什幺鸟蛋APHRODITE杂货店吗?]他已经满肚子冤屈了,老哥还在那里自顾自地发神经。[要不是对这个家还有责任在,我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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