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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3/4页)
。    她要韩斐扶她到窗边坐着。    就快要临盆了,她要留住最后一点力气,将唯一能给他的孩子生下来。    澄净无云的天空,金色的太阳笼罩住她,带来了一些暖意,但她的手却依然冰冷。    那双玲珑玉润的手,在阳光的映照之下,青色的血管似乎要裸露出来,浅粉色的指甲,是如今她身上唯一圆润的部位。    韩斐心痛难当,握了握她的手,那份纤细和冰冷,深深切切的传递到他身上。    他知道她就要死了,慌乱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时刻。    “斐,我有话想告诉你。”    看着她那闪着不舍和遗憾的眼眸,他隐约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。    “不,不要说。”他深深的看着她,一语不发,良久才道:“我害怕。”    她微笑,坦然的说:“你怕我死?”    他紧紧的抱住了她,将头埋入她的肩窝,guntang的热泪烧灼了她的肩头,也烧灼了她的心头。    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,她的韩斐是真的很伤心、很伤心了。    袁长生轻轻抱着他,抚慰着说:“傻瓜,我不会死的,你听我说…还记得你那年放生的白狐吗?”    白狐?韩斐凝目望着她“长生…”    “嘘。”她将手指搁在他唇上,柔声道:“我要告诉你,我就是那只白狐。”她温柔的抚着他的脸“我来,就是为了报答你的恩德。”    她有许多的不舍和疼痛。    “来这里已经耽误了我的修行,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,只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,我就会好了。斐,你让我走,现在就放我回去,免得太晚!这个孩子,到时候我会托人带来给你,请你好好的扶养他成人,我们的缘份己尽,我不能再为你误了修行,我得活下去,你明白吗?”    韩斐不明白。    但他却清楚她的用意,她为了不让他伤心痛苦的苦心。    他能怎么做呢?    他只能够含悲忍痛,让她带着笑容安心走开。    “长生,我爱你,生生世世都爱你,如果你真是白狐,那么请你可怜我,每一世都来到我身边,让我爱你。”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她握住他的手,留下她的承诺。    就算她不打算遵守,命运也将让她实现承诺。    ************    继涵月园失火、九王妃惨死之后,缠绕韩斐身上的神秘事件又多了一件。    他新迎娶的王妃,带着身孕消失在一个神秘的夜晚,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    她就这样消失了,只留下一套带着余温的衣服,彷佛被蒸发了。    传言说得活灵活现,说她是被枉死的旧王妃带走的。    为了报复九王的冷血无情,旧王妃临死前下了诅咒,只要谁嫁进王府,谁就会跟她一样惨遭横祸。    说的人说得煞有介事,有如亲眼所见,而听的人也毫不怀疑,深深的相信着。    但事实却是,在那一个令人心碎的夜晚,袁立秋派人来将她悄悄接回家了。    “小姐变成一只白色狐狸,流着眼泪走了。”    多寿给了韩斐这一句话,连东西衣物都没收拾,有如游魂般的晃回袁家。    韩斐明知白狐之说是袁长生不要他伤心难过的托词,但为了让她安心,他忍着极大的痛苦,相信她已化身白狐,回归山林。    他茶饭不思,夜不成眠,每天恍恍惚惚的,孤身只影的在王府内徘徊、寻找着什么似的。    那遍寻不着的心,不是不见了,而是被带走了。    “王爷!王爷!喜事!喜事、天大的喜事!”    有个人影挡在他面前,但他视而不见。    “侧王妃生了,生了个小男娃,王爷!”    “让她出府。”    “王爷?”    韩斐不想解释,他不想说其实月名雪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,就连她想鱼目混珠的企图都晓得。    仅以还她自由代替惩罚,是给她的最后温柔。    他的耳朵里现在只听得见一个声音,眼睛里只看得到一个人影。    没有了江涵月,使他变得愤世嫉俗、满心怨恨。    可是失去袁长生,却让他有如行尸走rou,一颗心里空空荡荡。    “长生…你回来了?”    他伸出手,彷佛那巧笑倩兮的身影还在他面前。    “斐,韩斐,跟我来…”一身白衣的袁长生不断朝他招手,带着那样柔和动人的微笑“来,跟我来。”    “长生!”    他追逐着那个彷佛随时会消失的模糊身影,奔出王府,穿过大街小巷。    那个身影似乎只有他看得见。    也许是他的思念积得太深太深,那个幻影带着他进入袁府。    身边似乎出现了许多人的声音在喊叫“不行!王爷!你不能进来!”    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、推他,阻挡他跟着妻子的倩影前进。    一切都好像作梦般的行进缓慢又模糊不清楚。    “不要拦他,他人都来了,唉…多寿!快点抱来!”    直到微弱的婴儿哭声响起,他才停下脚步,有如大梦初醒,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嫩嫩的小东西。    “王爷。”多寿流着泪说道:“这是小姐拚命为你生下的女儿。”    “我的女儿?”这个小小的、粉嫩嫩的小东西是他的女儿?    她有长生的眼睛、鼻子和小嘴巴,在他的怀里哭了几声,又闭眼睡着了。    “长生她…她…”他语音发颤,恐惧着那些即将从袁立秋口中说出的话。    每个人都低头抹泪,啜泣不语。    “王爷,你这是何苦?”袁立秋喟然“你不该来的,难道你还不了解长生的苦心吗?”    “我想见她,想到无法忍耐,如果她真的…我也不能让她独自离开。”    “一对痴心人。你去吧,长生她、她稍早生下这孩子后,再也没醒,你若想见她最后一面,就去吧…”    多寿哽咽“王爷,孩子给我抱吧。”    韩斐冲进充满葯味的房间,坐在床沿拭泪的袁夫人吓了一跳,但还是起身让位给他。    “长生,我来了。”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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