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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3/3页)
”    叶卫松吃吃地笑了。    “幸好你出卖了我,否则,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快乐。假如我们没有回家,也许,我们很早就结婚了,然后生孩子,现在忙着带孩子,每天为生活奔波,再没有梦想和自由。我才不想要那样的人生呢。我应该感谢你。”    “真的?”    “嗯。你也不会想要这样的人生吧?”    “可是,有时候也会怀念那段年少荒唐的日子。”    “你现在有女朋友吗?”    “有的,在英国。你呢?有男朋友吗?”    “有两个。”    “两个?”    “很荒唐吧?”    “为什么会有两个?”    赖咏美笑了:“也许是年少的时候太认真吧,所以现在要荒唐一下。”    “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吗?”    “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。知道的话,其中一个会离开我的。”    “可以同样地爱两个人吗?你是怎样做得到的?”    “你是想向我讨教吗?”    “喔,我是很专一的。”    “是吗?那是我的损失了。”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来北京。我带你去玩。”    “华氏温度怎样计算?”她忽然问。    “华氏?”他一头雾水。    “你只教了我用蟋蟀的呜叫来计算摄氏温度,没说华氏。”    叶卫松灿然地笑了:“将蟋蟀在十五秒之    内的叫声加四十,就是华氏温度。”    “你仍然不打算告诉我蟋蚌温度计的秘密吗?”    “有些事情,说穿了便不好玩。”    “难道你是蟋蟀变成的?不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法力?”    他咧嘴笑了:“给你一点提示吧,所有的生物,包括蟋蟀,包括人,都受到化学反应的支配。”    她泄气地说:“这也算提示吗?”    “你知道蟋蟀能说出温度吗?”夜里,在床上,她把玩着关正之发脚那一撮天然卷曲的头发,说:“但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。”    “跟你私奔的小男友,长得帅吗?”    “长得不帅,我怎会跟他私奔?”    “你们有做吗?”    “那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做。他一碰我,我就尖叫,把他吓个半死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尖叫?”    “害怕嘛!本来想试试看。结果变成两个人满头大汗在床上对峙。”    关正之咯咯地笑了。    “你笑什么?”    “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跑回家的。”    “因为不可以和我zuoai,所以就逃跑?”    “是因为幻想和现实相差太远了,觉得沮丧,所以回家。”    “男孩子是这样的吗?”    “可能也有一点羞愧吧。”    “假如那时跟他一起,就不会认识你了。那样的人生,可能是诅咒。”她从床上爬起来,说:“我饿坏了,有东西吃吗?”    “你不是买了李子蛋糕回来吗?”关正之说。    “有没有茄汁炯豆?”    “茄汁炯豆?好像没有。你喜欢吃的吗?”    “我去买。”她站起来穿上牛仔裤。    “我去买吧。”    “不。你不知道我喜欢吃哪一种。”    赖咏美在便利商店里转了一圈,茄汁煽豆刚好卖光了。    她一家一家便利商店去找。愈走愈远,忽然明白了叶卫松的心情。在爱与自由之间,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自由。她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渐行渐远,整个人也轻松了。    她回到家里,mama正在上网,爸爸在厨房做饭。    “咏美,为什么回来也不说一声?”mama问。    “是不知不觉走回来的。”她把茄汁炯豆交给爸爸,说:“爸爸,麻烦你,我想吃茄汁炯豆。”    “你不是从来不吃茄汁炯豆的吗?”爸爸问。    “但是,今天很想吃。”    吃饭的时候,关正之打电话来。    “你在哪里?”他紧张地问。    “在家里吃饭。”她轻松地说。    “在家里?不是说去买茄汁炯豆的吗?我还在担心你。”    “我是在吃茄汁炯豆呀。”她微笑着说。    赖咏美愉快地吃着碗里的茄汁锔豆。人对于一种食物的免疫,也许都有快乐或者哀伤的理由。她知道,无论是今天或将来,再吃到茄汁炯豆,电不会是当年的味道了。    夜里,她靠在床边听Cha elA。她记起了那个年少荒唐的女孩的故事。她有时候也会怀念那段出走的日子。她和叶卫松在幽暗的宾馆里,依偎在一起,穷得每天只能够吃茄汁炯豆和白面包,却仍然憧憬着一片幸福的天地。那是年少时最荒唐的认真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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