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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3/3页)
兵兵。    也难怪她怒气冲天,干掉的泥巴很难剥除,而她的头发衣裳无一幸免,走在路上每个人都对他们投掷奇异的眼光,当两人身上带着瘟疫似的。    “我又没占你便宜。”他也是一身脏“何况,你这样很漂亮。”    嫘兵兵豁然站住,用着一双眼睛瞪着阙勾。    他没有比她好多少,娃娃脸上也是一块块的泥片,一走动便掉满地,娓娓走来地上好似有条小蛇,瞧路人对着那泥蛇皱眉不已,还小心翼翼地绕过痹篇,荒唐的模样好笑透顶。    嫘兵兵瞪着瞪着,最后实在忍不住,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这一笑妩媚陡生,什么气都散光光。    “你别五十步笑百步,你也美得很啊!”“说得也是。”阙勾技着腰吃吃笑着。    当下就看到更多的路人纷纷走避,这两个泥人全身一抖动,泥屑四散纷飞,咳咳…怕引起公愤,趁隙,阙勾拉着嫘兵兵往前跑,跑到巷子内才止住。    “我们还是赶紧回家,再晃下去明儿个整个南京就会有怪兽出没的传闻了。”她没发现自己也开始会自我调侃了。    “为了不让你变成江南河两岸的丑闻,我带你走捷径。”他拉她的手好像极理所当然,两人一前一后,朝一条僻静的巷子走去。    险险地,在下一个转角差点撞了人。    淡淡的酒气袭入她的鼻腔,她才要皱眉。    “兵…兵?”    “左书呆!”他怎么会在这儿?    这巷子不管是左边右边前面后面都高挂着彩灯,小楼纱窗,红袖轻飘,换言之,这里是妓院的后门。    读书人出入花街柳巷被视为风流,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左梦言也会到这种地方来狎妓。    “你怎会在这儿?”    “你怎会在这?”    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。    顿了顿,又同时问:“还这个样子?”    “我陪朋友来。”左梦言并不解释自己在这里出现的原因。    “哦。”嫘兵兵有些茫然。    对他的逢场作戏她应该说什么吗?    她住在花街柳巷中,也算看惯男人到妓院寻欢作乐的事情,只是没想到在她心中一直很单纯的书呆也是个…男人,跟每个普通的男人一样。    是她一直没长大,还是幼稚愚蠢过头了?    气氛慢慢凝成透明的水冻,晃晃荡荡,嫘兵兵心中滑过不真切的滋味,忽地,越发觉得眼前的左梦言生疏起来。    生疏是因为她从来不知道,不读书的他做些什么,乍然看见,一种莫名的感觉泛滥开来,无以为继。    “你这些天都没给我送饭。”她是一只春光里的小峡蝶,通常只在他的窗前飞舞,曾几何时她身边多出一个陌生男人?    “对不…”她张口就要道歉,口中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阙勾探过来的大眼睛里面。    她的道歉就这样平空消却。    “你干嘛,人吓人容易吓死人。”心中一松,撞见左梦言的纷乱思绪安心归了位。    “肚子饿了,我要吃饭!”本来规矩站着的阙勾忽然活蹦乱跳,仿佛只要不依他就马上在地耍赖。    嫘兵兵被闹得没办法,开口提醒他。    “你已经吃了一只鸡,才过没多久又喊肚子饿?”她迟早会被这个大胃王吃垮。    之前,他们真的杀到五花屯口吃了鸡,她吃了一只鸡腿,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。    “一只鸡又不是满汉全席。”    也对,这两天他一餐饭没几斤牛rou不能活,一只鸡的确不太够。    但是“我又不欠你。”他当她是供菜供饭的煮饭婆啊?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欺负人生地不熟的我,我的要求那么低,只不过求个温饱,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。”为了她留在此地的他,非得勾出她的同情心。    “兵兵。”左梦言向前一步,挡开阙勾,也把他的“哭调”打断。    这娃娃脸的男人过于放肆了。    阙勾一滴眼泪也不见的脸瞬地失去表情。    “女孩儿家的清誉很重要,不要跟奇奇怪怪的人一起厮混,你要记得,将来有好人家上门提亲才不致毁了好姻缘。”他似有所指。    他,指桑骂槐吗?嫘兵兵心里顿时觉得一窒。    “他不是…”他不是什么?阙勾是什么?她对他真的一无所知,但那不重要吧!    “人心不古,要小心。”    嫘兵兵偷偷承认自己对左梦言产生了少女情怀,他虽然不爱说话,但是才气纵横,经纶满腹,随口引经据典,被他当面指正,心里怎么好受得起来。    他是她的相思情种。    “要求别人以前先看看自己吧!”阙勾可容不得别人对她无礼,横眉竖眼地出言数落左梦言。    “走啦,走啦。”他把嫘兵兵当车推着。    “你放心,我明早还会给你送饭的。”    她一直被推着往前走的身影越走越远,沾了泥的辫子依然可爱。    “你这样,要是别人误会了怎么办?”她两只手胡乱拍,仍摆脱不了阙勾抵着她腰的手。    苦恼啊。    嫘兵兵渐远的声音让被阙勾问得怔住的左梦言突地回神。    “啊,我忘了告诉她,赶明儿个要到贡院看座位名单,过几日便是考期了,必须提前进场。”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。    “左书呆,哈哈,那是哪家的姑娘,还把你当书呆子?”    “左兄,人都走了,别再看了,方才在红楼里你可没对任何一个姑娘这么青睐喔。”    “胡兄说得是,功名得手后,天下美女怎愁不手到擒来?”状元梦还在虚无缥缈间,已经有人作起白日梦了。    在一般士子观念里,应试的路本来就是通往权力欲望,谁不想一朝功成名就,笑傲风华。    他们心存这样的想法,说不上可鄙,随波逐流罢了。    “别拿她跟红楼里的姑娘比。”左梦言不快了。    “知道、知道,左兄情有独钟。”    左梦言再也无心跟朋友言及其他,心头莫名烦躁了起来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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