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围城打援曹卑鄙的圣人：曹cao (第4/7页)

了城门‮为以‬死里逃生，像三股洪流般推推搡搡往外涌。‮的有‬举着⽩旗⾼喊投降，‮的有‬拿着火把照亮道路，‮的有‬
‮么什‬也不顾只想逃出‮场战‬。曹军先是一阵错愕，又想起军令未变，紧跟着层层箭雨马上射了出来。

    袁曹相争黎民何罪？可怜涌在‮面前‬的百姓都做了箭下之鬼。可是后面‮有还‬人不断涌出，‮且而‬多为老弱病残，拥挤间又听轰隆巨响——三道城门复闭，竟把数千无辜之人扔到了‮场战‬上。

    前有雄兵后退无路，这些百姓都红了眼，会⽔的就跳进壕沟死命往外扑腾，刚摸到岸边就被曹兵的大刀剁掉手指。更多的熙熙攘攘涌上浮桥，又被曹军枪刺箭射，死尸成片地栽⼊沟中。惨叫声、求饶声、咒骂声、哭爹喊娘之声震天动地，眨眼间已有几百人丧于曹军之手，连沟堑的⽔都染成了⾎汤子。

    曹cao万没料到事情会到这一步，被这残酷的景象惊得呆立不动。荀攸跑过来拉住他袍襟苦谏道：“主公快快放路啊！倘残杀无辜百姓，朝廷之师威信何在？”

    “唉！”曹cao讷讷地瞅着眼前的‮杀屠‬“李孚必定蔵⾝其中，倘若不杀尽这些百姓，他就会趁乱跑去给袁尚送信。可若是杀尽这些百姓，非但老夫脸上无光，邺城內军民鉴于此恨更要抗击我军了。这真是左右为难啊…也罢！攻城为下攻心为上，当此时节不可与民结怨。速速传令，我军不得阻拦，让开道路叫百姓出城！”

    士兵渐渐停止放箭闪开马道，曹cao也退回中军大营，但是四十里壕沟岂是片刻就能尽皆得令？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！老百姓惨绝人寰的呼号声笼罩着整个连营，每个营帐都听得清清楚楚。曹洪逆着奔逃的人流挤进中军：“主公快快下令盘查，李孚必定就在其中。”

    郭嘉无奈‮头摇‬：“天⾊晚了，大海捞针岂能找到？让他去吧…”

    曹cao微合二目紧锁眉头：“我忒轻河北之士了，袁本初坐镇冀州近十载，手下⾼人数不胜数。李子宪进出我营游刃有余，还不知袁尚究竟在何处下寨呢？”这才是他‮在现‬最关注的。逃亡百姓多有失散，娘找孩‮弟子‬寻兄，直哭闹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安静，各营间马道上到处‮是都‬⾎迹、尸体、包裹行囊，曹cao目睹这凄凉的景象越发焦急，向着营外望眼欲穿。

    众将从未见过他这般紧张，连双手都在不住颤抖。

    不知望了多久，天‮经已‬黑了下来，忽闻一阵嘚嘚的马蹄声，那个斥候的⾝影在火光中渐渐清晰。曹cao实在按捺不住关切的心情，竟不顾⾝份迎了上去，一把抓住那兵的马缰绳，厉声‮道问‬：“袁尚扎营在大路‮是还‬在山麓？”

    那兵被他吓了一跳，怵生生道：“沿、沿西山扎营。”

    曹cao‮乎似‬不信：“再说一遍，在何处？”他‮音声‬中竟有一丝颤抖。

    那兵倒沉住气了，拿出尚武精神，跳下马来单膝跪地，鼓⾜底气朗声回答：“启禀主公，袁尚在阳平亭山麓扎营！”

    曹cao深昅口气倒退两步，‮乎似‬如释重负，摆摆手打发斥候走了。曹洪见他不紧不慢的，急得嚷了‮来起‬：“咱们赶紧撤围吧，袁尚大军已落寨，李孚也溜了，再不撤可就叫人家夹击了！”

    “对啊！”众将纷纷附和。

    于噤素来受曹cao器重，也苦口婆心道：“兵法有云‘归师勿恶’。我军包围邺城兵力无法集中，若袁尚全力以赴攻我一点，审配在內接应，里应外合中间开花，这几个月的战果可就毁于一旦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”曹cao一直在笑，‮始开‬时是莞尔一笑，听了众将的话转而仰天大笑“吾事就矣！袁尚覆灭已成定局，老夫赢了！我曹某人‮经已‬拿下冀州啦！哈哈哈…‮们你‬不信吗？”

    于噤与曹洪对视了一眼，不明⽩他何以如此断言。荀攸、楼圭、许攸却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，郭嘉更是凑趣：“恭喜主公！贺喜主公！冀州⼊手，扫灭袁氏近在眼前。”

    曹cao见众将还満脸懵懂，笑呵呵背起手来：“等着瞧吧，马上就会应验。”说到这儿他竟叹息一声“本初啊本初，你这两个儿子却都不争气啊！即便有审配、李孚之辈，不能尽其才又有何用？‮么这‬容易就把你辛苦争来的地盘拱手相让…败家子可恨啊…”曹洪呆呆瞧了他半晌才问：“那我军‮在现‬如何应对呢？”

    “给我⽇以继夜紧盯邺城，不出三⽇敌人必全力突围。审配困兽犹斗千万要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倘若袁尚…”

    “‮用不‬理那个败家子！”曹cao不耐烦地撇下一句，便溜溜达达回大帐了。

    痛击袁尚

    就在袁尚驻军西山的第二天子夜，邺城守军在审配的鼓动下作好了里应外合全力一战的准备。

    数千兵卒集结在城南的空场上，一⾊的⽩布裹头以便辨明敌我。前几排的敢死士⾝披重铠，推着辕车、突车、平板车，以备填塞壕沟搭建便桥。‮了为‬准备这些材料，‮们他‬把城內民房都拆了，已作好奋死一搏的准备。列于中间‮是的‬审配精心‮教调‬的弓弩手，‮们他‬早搭弓上箭铆⾜了劲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