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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2/4页)
和殷殷的惜别,芷芙抚摸着腰间那把公主转赠的“雀龙剑”烦乱的心恢复了平静;撇开恼人的去问题后,她开始思考他们的处境。    昨天来到这里后,由于宣称是常惠的“夫人”,她受到了礼遇,不仅能够随曹将军与匈奴单于,和其他匈奴贵族见面,还可以在王庭随意走动。    从与匈奴王和匈奴太子的几次接触中,她看出傲慢专横的匈奴王,对常惠是既羡慕钦佩,又痛恨无奈。    她很确定匈奴王不会释放常惠,将囚而不杀,除了对汉朝尚存忌惮外,更因匈奴王一心想要常惠归降。    囚禁他、逼他当奴隶,就是想以繁重的苦役和难言的耻辱折磨他,从精神和rou体上打击他,以软硬兼施之计,迫使他妥协投降。    想到他身上令人不忍目睹的伤疤,芷芙心里就充满同情、愤怒和忧虑。    过去从解忧公主的口中,和自己的观察中,她早知常惠虽出身贫寒,但为人清高正洁,卓尔不凡。    匈奴人的软硬兼施,不可能改变他的本色,可他威武不屈,富贵不yin,虽然保住了气节,却毁坏了身体。    如今他已虚弱不堪,再如此下去,用不了多久他必死于疾病。    她既然来了,就该担负起照顾他、保护他的责任。    常惠肯定会反对她介入他的生活,不配合她的行动、讨厌她,甚至鄙视她,但为了让他活下去、为了回报公主,她这回,注定要让他跳脚了。    今后,她就是他的护卫兼侍女,其他的事情,她不愿去想。    塘上的火苗扑闪不定,芷芙抬头一看,是夜风吹动了门上的帷毡。    她走过去,从掀起的帷毡缝隙往外看,发现外头飘起了细细的雪花。    漠北的冬季就是这样,雪一旦落下就停不了,总得断断续续的不到仲春,才会干净。可这么漫长的冬季,常惠根本没有多少储备粮食,她得尽快补上才行。    心里筹划着,芷芙将帷毡两侧的系带,紧紧绑在红柳木做成的门框上。    随后她走到床边,常惠依然沉睡,除了呼吸粗浅、面颊暗红外,下颊那凌乱的胡须、塌陷的眼帘和凸起的颧骨,都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。    注视他良久后,芷芙为他拉好床辚的帷毡,回到火塘边,往火堆上加了块牛粪饼,再挑旺火苗,思绪继续围绕着床上的病人盘旋。    他的病只要按时服药,充分休息,很快就能痊愈,可他被毁的身体,却不那么容易恢复,她得想办法改善他的饮食。因那是增强体质、恢复健康的首要条件。    她曾随父亲在龙城住饼,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。    充足的rou和奶,是抵抗严寒必需的食物。缺少了它们,他无法恢复健康;而没有健康,他熬不过这个严冬。    芷芙在地铺上躺下,昏然入睡前,她仍在想:rou食好办,可她该去哪里找呢?    天才亮,听觉异于常人的芷芙,就听到隔壁小毡房传来轻微的“簌簌”声。    最初她心里一惊,以为是风雪,可屏息倾听,发现不是,再想细听时,那声音已消失了,她暗笑自己太紧张。    可刚放松下来,那声音又起,这次更响,听起来就像蛇的爬行声,但她知道这季节蛇都冬眠,而不冬眠的鼠兔鹿等小动物,也不可能跑到有人烟的毡房来。    难道有儿狼?想到凶残的草原狼,她悚然一惊,决定过去看看,那里有她珍贵的马和羊,绝不能被儿狼伤害!    芷芙安静地走到门边,解开帷毡系带,钻了出去。    雪已停了,白茫茫的雪地上,有行深浅不一的足迹直通小毡房。她循线走去,发现那不是野兽留下的足迹,而是人。    盗马贼!这念头令芷芙浑身紧绷。    在西域,盗马是死罪,这贼敢窃她的马,一定是欺她汉人不懂他们的法律。    她发誓,要将敢偷“青烟”的盗贼,砍成碎片!    足尖轻点,芷芙无声无息地窜入隔壁毡房。    可当她愤怒地掀开门毡时,却愣住了。    她走过去喊道:“额图…”    不料她才离开门口,站在马身边的人影,就像兔子一样“嗖”地窜出的门。    他敏捷的身手让芷芙大吃一惊,随即追了出去。    额图跑得极快,两条短腿如飞一般,可他的腿再快,也快不过一身好轻功的芷芙,不过眨眼间,他便被芷芙单手抓住“提”回毡房。    “啊…夫人比我跑得还快!”才脱离芷芙有力的控制,那小子立刻跌坐在草料上认输,脸上还带着钦佩和震惊之色,完全被她小露一招给彻底征服了。    芷芙对他的敬仰和称赞毫无反应,她拉过一个草墩子,在他对面坐下。    “是真的,如果不骑马,龙城没人能跑赢我!”额图怕她不信似的强调。    “你确实跑得很快。”芷芙平淡地说“你天不亮就来这里干什么?”    “常将军来后,我每天都这么早来。”听到芷芙说他跑得快,额图笑了。    “来给他戴手铐脚链?”芷芙想起他昨天做的事,口气很不好。    额图的笑容消失了,怯怯地说:“常将军是好人,我不想做那个,可主人会打我,我…我,昨天夫人的话,我没敢对太子说…”    芷芙看出他很怕匈奴太子,也明白自己不该为难他,又想起常惠说他比孩子大不了多少,便问:“你几岁?”    “十三。”    果真是个孩子…芷芙口气变软了。“你不必跟他说,我会去找他。”    男孩抬起头。“你不怕他?”    “怕他干什么?”芷芙问。    男孩敬畏地看着她,想了想。“是没啥好怕的,他胆小,夜里都不敢熄灯。”    “你说的是狐鹿姑吗?”芷芙不相信那个凶猛粗壮的太子竟然会怕黑。 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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