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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4/4页)
她用英语说抱歉。    “几岁啦?”    “二十一,还在读大二。”    “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?”    “我无家可归,他收留我。”    魏曜华挑了挑眉,不再问了。    “幼幼,我怎么觉得你的名字听起来好熟啊?”徐慧兰突然有此一问。    “会吗?”    “嗯。你住饼左营吗?”    “住饼,不过三岁那年就搬来台北了。”    "你爸是军人吗?"    "咦?魏mama怎么知道?"    "你可以告诉我你爸爸的名字吗?"    "戚蔚然。"    "哎呀,我认识你爸爸耶!"    。--。--    原来刘立明兄妹俩怨恨他们的母亲和继父是有原因的。他们认定母亲在父亲重病住院时就已经与戚蔚然有暧昧的男女之情。父亲去世后没多久,母亲就改嫁给戚蔚然,拖油瓶的身分更令他们积怨日深。    “事实真如我哥哥jiejie所想的那样吗?”戚幼吾在徐慧兰道出她对整件事的认知状况后,不胜唏嘘地问。    “你爸爸和他们的父亲是军中同袍,感情很好。我想你爸爸多半是念在袍泽之情,于是肩负起照顾他们母子的责任。刚好他那时尚未成家,年纪也比较大了,一切发展其实是很自然的。”    徐慧兰和缓的语调渐渐安定了戚幼吾的情绪。    “难怪我姐那么早就摆脱家庭,我哥也一直跟我妈处不好,还连我一块儿恨了,真教人遗憾。”    "别难过了,幼幼。"徐慧兰搂着她清瘦的身子,叹了口气。"如果不是我们两家失去了联络,情况也许就不会这么糟了,至少还有我们一家人疼你。"    "魏mama,你跟魏伯伯是怎么认识我爸的?"    "你魏伯伯从前在高雄选饼一届民意代表,你爸爸负责左营那个眷村的选务工作,就这样认识的。"徐慧兰回想着往事。"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下棋,以棋会友就成了好朋友呀。"连接着片段的记忆,她忽地想起一件事。"你周岁生日那天,我们全家都到你家去给你过生日呢!"    “真的啊?我怎么不记得?”    “你是笨了,还是傻了,没听我妈说周岁吗?我那年十三岁,对这件事都没有印象了,何况你才那么点大。”魏欥华嗔她。    “喔。”她吐了吐舌头,一听他也去给自己过周岁生日不由心花怒放。    “妈,你那天怎么没给我过生日,跑到人家家里去帮别人女儿过生日?”他接着就朝老妈抱怨。    “你不提我都忘了,你的阳历生日跟幼幼是同一天,真是巧得很,当时我跟你爸还说要认幼幼当干女儿呢,你爸一直就遗憾自己没有个女儿。”    “后来呢,认了吗?”    “口头上都说好了,就差没给幼幼一份礼,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,一直就没再提这事儿了。”    “那现在呢?她还算不算你干女儿?”魏欥华插了进来。    “当然算啦,你们看,事情都经过这么多年了,本来我几乎是不可能再见到她的,没想到就这么因缘际会地又碰上了,这表示她注定要当我的干女儿,跑都跑不掉。”徐慧兰说得兴致高昂,连忙转头问道:“幼幼,我说的对不对?”    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    “明天我就带你上街选一份礼,正式收你当干女儿。”    “那她就是我干meimei喽?”魏曜华又问。    “没错呀。”    “有意思,一来台北就多了个干meimei。”    “妈,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天没给我过生日?”魏欥华不知恼什么,翻起旧帐。    “谁说我没给你过生日了?你们兄弟俩的生日只差几天,以前我每年都选中间的日子一起给你们过了,省钱又省事,原来你们的记性还没我老太婆好咧。”    “魏mama…”    “叫干妈。”徐慧兰马上打断戚幼吾并纠正她。    “干妈,干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过年?”    “他跟曜华不能同时离开,那边的事总得有人打理嘛。”    “喔。”    “幼幼,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?”魏曜华还很好奇。    “你问大哥吧。”    魏曜华于是把视线转移至哥哥脸上。    “她跑来撞我的车。”    “不对,是他开车撞到我。”戚幼吾马上反驳。    “我撞到你?”魏欥华提高了音量。    “你敢说不是?”    他火冒三丈,碍于她现在有了靠山,不便发作。“不跟你一般见识。”    “好了啦,欥华,”徐慧兰见两人你来我往地,马上打着圆场。“幼幼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,你犯得着跟她生气吗?当然是你撞到她了嘛,有什么好争的?”    他没敢顶撞老妈,原谅那个得志小人。    “妈,我在饭店订了包厢,你跟曜华先休息休息,晚上我们出去。”    。--。--    是晚,戚幼吾蹑手蹑足进书房找魏欥华来了。“大哥。”    “干嘛?”他放下手中的滑鼠,微愠地望着冒失鬼。    “对不起啦,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?”    她绕到椅背后头,双手围绕着他的脖子,用脸颊蹭了蹭他的。    “你哪天不教我生气?早晚被你气死。”尽管他全身酥麻,依然能装腔作势。    “谁撞谁还不是都一样?车撞人很正常,人撞车就比较不合理了,我不希望干妈知道我有过自杀的念头,所以才硬拗说是你撞我的。”    “好吧,我原谅你就是了。你可不可以松开我的脖子了?你整个人挂在我脖子上不怕勒死我吗?”    “好。那我坐你腿上。”    说着她就把椅子往后一拉,然后跨坐在他腿上,双手依然圈住他的脖子,这回是从正面。    他愈来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。她常常这样逗他,一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样子。他只好不时地捏把冷汗,为她也为自己。    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,这层体认使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失控,否则像她现在这样早就被自己赶出去了。    他放心地开始咀嚼鸦片。鸦片经他一咀嚼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似地律动起来,挑动着他的味觉和触觉,他全身的细胞都因而兴奋,整个人上了天堂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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