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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   阿房站起来,脸上有少见的不悦。    “二当家,或许我不应该交浅言深,但是,你不觉得把多余的时间拿去帮大当家处理公务,分担他一些烦劳,比你用一张嘴巴说说还来得实际吗?”    避惟独也跳起来,这姑娘真是无法叫人不欣赏。“好!我中意你,我决定把正妻的位置留给你,你说我这样够不够诚意、够不够真心?”    就在他想去拉阿房的手时…    “你的真心诚意还是留给自己用吧,要娶妻先创业,男子汉没有事业,你想让一家老小都跟着吃苦吗?”    声音入耳,管惟独脚底冰凉,头皮发麻…“大哥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    “要不然我应该在哪里?”一身泥泞的管孤鸿面色黝黯,显然才从沟渠地回来。    “整个黑山堡都归你管理,你自然有忙不完的事,嘿嘿嘿…”他不自然的干笑。    天啊地啊,瞎猫碰到死耗子,怎么会这么巧,这时间他大哥不都应该还在外面忙得不见人影?除了前面那句话,应该没有别的被他听去吧?    “黑山堡都归我管理,嗯,我了解了,我活该就要这么辛苦的。”管孤鸿若有所指。    唉唷喂啊,他大哥从来不曾用这种酸溜溜的口气跟他说话“哪里,大哥劳苦功高,我感激都来不及了…”    “你除了这些言不及义的东西,还有什么要说?”    “没有…没有了。”管惟独连忙摇头。    “你跟我来。”    避惟独搔头“不要啦大哥,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就是了。”    避孤鸿冷冷一瞥“谁跟你说话,我说的是她。”他一指指向阿房。“我没做错事,为什么要跟你走?”她眄了管惟独一眼。这就是你说的温柔的男人?    看着阿房跟管惟独两人眉来眼去,有人山洪爆发了。    “我相信你的身体大致上都好得差不多了。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    “你也应该知道黑山堡不养米虫。”    “大哥…你想做什么?”管惟独努力想救阿房。    避孤鸿剑眉拱得老高,白牙龇露“你有意见?”    避惟独低下头。“没有没有,我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呜,阿房姑娘,你好自为之,我人微言轻,救不了你。    泥菩萨怕被逮回去,以寻常人无能比的速度消失了。    “你准备好吗?”管孤鸿收起白牙,脸上全没了表情。“需要阿房做什么,请大当家的吩咐吧。”阿房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。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,就算再气愤,在人家的屋檐下,又怎么能够不低头。    **    阿房要做的事可多着。    不过管孤鸿要是知道阿房都怎么做那些事,恐怕会恨不得先捶自己的心肝。    阿房或者懂天地玄黄、阴阳五行,或许写得一手好字,对数字有概念,可是说到做家事,她可就不行了。    要她杀鸡,鸡还活蹦乱跳,她一刀差点切到别人的小腿;要她提水,人差点掉进水井;要她洗碗,所有的碗筷都被水流走。    洒碎米喂鸡吃这么简单,三岁小孩子都会的事,该不会再搞砸了吧?    女眷们让阿房离开厨房重地,心想这样应该不会再出事了。    阿房洒过了碎米,就蹲在竹篱笆外看鸡啄着米粒、翻身滚沙。    鸡寮的旁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。    原先她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不以为意,以为是鸡群扑玩所发出,慢慢倾耳细听,那粗嘎的声音是从树林传出来的,像是某种动物踩在干树叶所发出的声响。    她扶着篱笆起身。    是什么东西?声响由远而近,中间还掺杂着小树枝折断的断裂声。    当她看见自树林里骤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时,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鸡寮的门打开,放鸡出来,要是鸡没了,整个黑山堡的人日子可更难过了。    “咕咕…咕咕…”她技散着头发疯狂把鸡只从里面往外赶,鸡群狂蹦乱跳,有的公鸡还以为她要入侵地盘,朝她猛攻,恰巧啄上了她手腕的旧伤,疼得她倒吸一口气。    最后,是庞然大物的嘶吼替她赶跑了全部的鸡只,当她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鸡寮,这才想到自己。    她扭身就跑,跑了两步又想到,她这一跑不是把那只棕熊引到大家干活的地方去?    她浑身冰冷,还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,后头地牛翻身般的巨响已经接近了她,一只比蒲扇还大的巨掌朝她后脑勺扑去…    “你还发什么呆?”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那道如闪电般的身影缠住她,阿房只觉得腰身一紧。接着滚入了草丛,正感头昏脑胀时,腰际的手松开了,有个她耳熟的声音坚定的吩咐“从下面的小路去找人来,叫大家把所有的家伙都带上!”    阿房不敢迟疑,也没能喘气,抓起裙摆就冲下小路。    小路是条捷径,平常鲜有人迹,湿滑的青苔让阿房摔了又掉,她咬紧牙前进,尽头处,恰恰好是工人们施工的工地。    她连喘口气都没有,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大喊“有熊!熊!大当家的要大家带家伙前去,他一个人,那只大熊会杀了他的…”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。    三三两两的工人听见,在最短的时间内组成一队人马出发救援。    **    等待的时间比什么都难熬,日头都偏了,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。    “阿房,大当家不会有事的,吉人天相,你别担心。”来陪伴的春绸看见阿房坐立不安,只能尽力的安慰。    房门是开的,阿房来回的探头,对于春绸的好意,她是很想回应些话,可声音梗在喉口出不了,只能揪着裙子眺望没有动静的外头。    “阿房,来,喝点水,不会有事的。”春绸端来了水。    她麻木的接过,却没有就口的意思。    春绸摇头,托着肚子,慢慢走开。    阿房等着、等着,眼酸了,身体也失去感觉…    突然一股騒动惊扰了她,让她呆滞的眼珠转了转,本来沉寂的空气有了不寻常的改变。    阿房扬高了头。    屋外,站着浑身浴血的管孤鸿。    他,站得笔直,目光也是。    阿房惊叫一声,摇摇晃晃的扑向他。    避孤鸿没有移开,他伸出手,接住飞奔向他的小小身体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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