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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5/5页)
人,我心欣喜,虽然生命是一个幻觉,但孩子此刻给我的温馨是十足的。    下午我与安儿回家见平儿。    血脉中的亲情激发平儿这个木知木党的小男孩,他傻呼呼地扭住安儿“jiejie,jiejie”叫个不停,然后与她躲到房内去看最新的图书。    事后安儿讶异地跟我说:“弟弟会读小说了。”    我不觉稀奇:“他本来就认得很多字,漫画里的对白一清二楚,这孩子的智力不平衡,功课尚可,可是生活方面一窍不通,一次去参加运动会,八点钟也没回到家,原来是迷路了。”    “可是他现在读的是科幻小说呢,一个叫卫理斯的人写的。”安儿掩不住惊奇。    “卫斯理”我更正“这个人的小说非常迷幻美丽,那套书是我的财产,看毕便送给弟弟,弟弟其实一知半解,但是已经获得个中滋味。”    “mama,你现在太可爱了。”安儿惊呼。安儿说:“任何男人都会爱上你,你又风趣又爽快,多么摩登。”    “嗄,这都是看卫斯理的好处?”我笑“我还看红楼梦呢。”    安儿扭一下手指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“红楼梦使我想起唐晶阿姨,她好吗?”    “好得不得了。”    “结婚没有?”    “你脑子里怎么充满月老情意结?”我怪叫“你才十三岁哪。”    “十三岁半,我已不是儿童。”她挺一挺胸膛。    真服她了。    有安儿在身边,就等于时时注射强心剂,我的精神大振,一切烦恼权且抛到脑后,怕只怕她假期完毕,走的时候,我更加空虚。    我与安儿去探访“师傅”张允信。    老张瞪着安儿问我:“这个有鲍蒂昔里脸蛋的少女是什么人?”    我说:“我女儿。”    “女儿?”老张的下巴如脱臼一般。    安儿“咯咯”地笑。    “相貌是有点儿像,”老张的艺术家脾气发作“但是顶多做你的meimei,子君,你别开我玩笑。”    “真是我女儿,”我也忍不住笑“货真价实。”    “我拒绝相信,我拒绝相信。”他掩耳朵大嚷。    安儿的评语是:“mama的新朋友真有趣。”    我们在张允信的家逗留整个下午,安儿对他很着迷。他花样多,人又健谈,取出白酒与面包芝士与我们做点心,安儿兴奋地坐着让他画素描…    我竟躺在藤榻中睡着了。    “mama,你现在的生活多姿多采。”安儿称赞我。    她没有见到我苍白的一面。    遍途中她叽叽呱呱地说要回母校圣祖安看看,又说要联络旧同学,到后来她问:“冷家清怎么样了?”    我淡然说:“我怎么知道?”    安儿犹豫地说:“她不是跟我们爸爸住吗?”    “我没有过问这种事。”    “mama,你真潇洒。”    “安儿,这几天你简直把你的母亲抬举成女性的模范。”我笑。    “是不是约好唐晶阿姨上我们家来?”安儿问。    “是的,你就快可以见到你的偶像。”我取笑。    “mama,”安儿冲口而出“我现在的偶像是你。”    “什么?把你的标准提高点,你母亲只是个月收入数千的小职员。”    “不不不,不只这样。你时髦、坚强、美丽、忍耐、宽恕…mama,你太伟大了。”她冲动地说。    我笑说:“天,不但是我,连这辆车子都快飘起来了。”    “mama,”她忽然醒觉“你是几时学会开车的?”    我诙谐地说。“在司机只肯听新史太太的命令的时候。”    安儿不响了。    她开始领略到阳光后的阴影,或是黑云后的金边,人生无常,怎么办呢,有什么好说。    停好车上楼,母女俩原本预备淋个热水浴就可以等唐晶来接我们上街,当我掏出锁匙准备开门的时候,楼梯角落忽然转出一个人影,我醒觉地往后退三步,马上将安儿推开。    “谁?”我叱道。    “是我。”    “你?”我睁大眼睛,陈总达?    错不了,胖胖的身型,油腻的头发,皱折的西装,如假包换的陈总达,他还有胆来见我。    “mama,这是谁?”安儿问。    我也奇问:“老陈,你在这儿等着干什么?”    谁知在陈总达身后又再杀出一个人“我也在这里!”凶神恶煞般。    我定一定神,那不是老陈的黄脸婆吗?他们两夫妻联手来干吗?    “有什么事?”我问。    陈太恶狠狠地指到我鼻子上来“什么事?我没问你,你倒问我?”    我被她骂得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。    陈总达在她身边猥琐地缩着。    我恼怒:“有话说清楚好不好?”    “我问你,”那位陈太大跳大叫“昨天晚上我丈夫一夜未归,是不是跟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?”    “跟我在一起?”我不怒反笑“他?跟我在一起?”    我转头看安儿,安儿上下打量陈总达一番,也笑出来。因为我们母女俩昨夜几乎聊到天亮,我有人证,别人怀疑我,我才不担心,但安儿必须知道我是清白的。    谁是圣女贞德?但挑人也不会瞎摸到老陈身上去吧?离了谱了。    “谁告诉你,你老公昨夜与我在一起?”我问。    真出乎意料之外,陈太指向老陈“他自己招供的。”    我吓一跳,莫名其妙“老陈,你怎么可以乱说话?我几时跟你在一起?你冤枉人哪。”    “对不起,子君,对不起,”他可怜巴巴地说“她逼得我太厉害,我才说谎,对不起。”原来是屈打成招。    “你毁坏我的名誉,老陈,你太过份了,走走走,你们两个给我滚,少在我门口噜苏,不然我又要报警了。”    陈太犹自叫:“你们两个莫做戏。”她作势要扑上来打我。    谁知说时迟那时快,忽然之间有人窜出来接住她那肥短的手臂一巴掌挥过去,虽未打个正着,也揩着陈老太的脸,她顿时后退,惶恐地掩住脸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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