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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/3页)
也不一定要告诉我,反正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。”    “佳儿…”    “不要做出这么沉重痛苦的表情,”她笑起来。“我并没有迫婚。”    他拍拍她的手,就此放开她。    “要不要下水?”他问。    “根本没带泳衣,”她说:“饿不饿?我预备了好多食物。”    他凝望她一阵。    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司烈说。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佳儿想也不想。“认识你第一天起就觉得要对你好,没有理由。你信不信前生?也许前生我欠了你的。”    “你这半个鬼妹也信前生?”他笑。    “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。”她说得咬牙切齿。“别叫我鬼妹。”    他拍拍她的头,像对一个小女孩。    “跟十四岁时一模一样。”他微笑。    她心中流过一抹奇异温暖,这是他们初见时的对话,那年她十四。她记得,想不到他也记得。    他内心也许不像外表这么冷漠吧?    黄昏,他们在赤柱海滩分手,司烈婉拒了佳儿共进晚餐的提议,独自开车回家。    其实他心中也喜欢佳儿,可是不知哪儿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别太接近她,也许是下意识。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,却每次总能支配着他。    家已在望,突然他又想起璞玉,心中一阵愉快安详,想也不想的直奔她处。璞玉是不需要预约,更不需要征求同意,他见她自然得就像见自己。    开门处,璞玉穿着短裤又裁着围裙,一屋子好美味的罗宋汤味。    “这场味令你的屋子倍增温馨,”他开心得像孩子。“我想起母亲和儿时放学回家的情景。”    “只不过罗末汤而已,”她摇头。“除此之外,只有蒜茸面包,没有rou。”    “正合我意。”他乐得直搓手。“好在我有灵感,不请自来。”    “算你好运。刚才我差点被人拖出去。”    “‘拖’出去?这是什么话?这么暴力?”    “一个男人。”她皱皱鼻子扁扁嘴。“约我去大屿山观星哦。”    “大屿山观星?很浪漫嘛。”他笑。    “观星是观看星象,不是小女孩小男孩那种看星星,不要弄错,决不浪漫。”    “哦,有这么一个男人?”他好奇。“几时出现的?什么来头?”    “别提他,反正我打发了他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不提?怕羞?”司烈说。    璞玉摊开双手做一个无可奈何状。    “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天文物理学博士,方励之先生的同行。”她半开玩笑。    “很好啊,绝对配得上你。”    “此地并非生物繁殖场,请勿用‘配’字。”她没好气的。“想吃罗宋汤就少说废话。”    “不说就不说。”他举手做投降状。“有什么工作我可以帮忙?”    “坐在那儿别动,就快可以吃饭。”她潇潇洒洒走进厨房。转一个圈拿着碗筷出来,司烈若有所思的定定望着她。    “怎么认识的?”他不放松。    “谁?认识谁?”她呆怔一下,根本已忘了这件事。“你说阿尊?”    “他叫阿尊。”他记下了。“他是香港人?”    她给他老大一个白眼。    “从来不知道你也这么八卦婆妈。”她又转进厨房。“汤来了。”    冒着热气、香味的罗宋汤放在他面前,他总算放过了她。她又捧出香脆的蒜茸面包,还有一碟看了好舒服的炒银芽。    “这是我自己发的芽菜,很新鲜可口,试试。”她放在他面前。    “真会享受。”他赞叹。“如果有个后园,你恐怕不必再买蔬菜,自给自足。”    “肯定。”她挥一挥手,伏案大嚼。    过了一阵,他始起头又忍不住说:“天文物理尊试过罗宋汤和银芽吗?”    她愕然张口,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。    “我是说…”他自己也笑起来,真是,突然变得这么八卦婆妈起来。“算了。等会儿你有什么计划?”    “我才收到美国寄来《飘》的续集,美国也刚出版,预备挑灯夜读。”    “续集必然没有上集精采,这是定律。”    “看总是要看,”她不以为意。“《飘》的续集,不精采也要知道思嘉的下半生。”    “不预备外出?”    “今夜你怎么了?无无聊聊的,”璞玉盯着他。“你从哪儿来?曾和谁一起?”    “出海。和佳儿。”司烈说。    “她晚上另有约,甩开了你?”她叫。    “我只是想来陪你捏个陶土瓶子,不是日本佬又同你订一批吗?”    “工作时我不要人打搅,”她说:“陪我?你不真是无聊成这样吧?”    “《人鬼未了情》里塑陶土瓶的经典镜头你记得吧?”他故意眨眨眼。    “什么经典镜头?对不起,本人没看那部电影。”    “今晚这屋子里的气氛不友善。”他眼底隐有笑意。“去不成大屿山观星,总不成我成了代罪羔羊。”    “你这心眼狭窄的小男人。”她笑骂。    “等会儿任你做什么,总之我在一边不打搅你总行了吧?”    她如星般黑眸凝定在他脸上半响。    “你人不在香港时总盼你回来,回来以后还真嫌你烦,你令人矛盾。”她说。    “你是唯一一个嫌我烦的女人。”    “你曾经把我当女人吗?”她笑。    “实在是,你像我兄弟多些。”他拍拍她头,十足十大哥哥状。    她不以为憾的收拾了桌上碗筷。    “璞玉,那个‘天文物理’甚么时候再来?总得让我过过目。”他半认真。    “发神经。”她白他一眼。    “认真点。别眼高于顶,现在好男人并不多,错过了可是一辈子。”他说:“你今年有多少岁了?”    “庄司烈。”璞玉做出恶狠狠的样子。“今夜你吃错了甚么葯?”    “问你啊。罗宋汤里加了甚么?”    “泻葯。”她不再理他。    餐后,璞玉为他煮了咖啡,选了他爱听的唱片,就一个人溜进书房看新寄到的《飘》。对爱书的人来说,新书的诱惑力是难以抗拒的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璞玉突然从书中情节中醒来时,发觉四周静极了,音乐呢?还有庄司烈呢?    璞玉跳起来到客厅,唱片早已唱完,司烈缩在沙发一角睡得像个大孩子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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