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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。”    他听得出来她比较有礼貌了,他换上宽松的爱玛仕休闲服,吹干头发走出房门。    到了餐厅蓝诗君双手背在身后,已经站在一旁候着了。“什么事?”汉斯瞥了她一眼,坐下来翻看早报,喝了口果汁。    “我…”诗君看他威严的样子,便支吾了起来。    “你怎样了?伤好了?”他又瞥了她一眼,低下头去看报纸。    “是好了,你医术高明。”    “嗯,这该是道谢,用不着道歉。”他没再抬眼看她。“事实上,我要道歉的是…”看他不太理人的样子,她只有硬着头皮说。“我不小心把你的书法弄湿了,真对不起!”说着她的手从背后伸出来,打开“水调歌头”拿到他眼前。“我不是有意的。”    汉斯慢条斯理地抬眼看看字又看看她。“怎么弄湿的?”他没有表情,诗君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。    “是…是我在擦拭桌子进不小心弄湿的。”她撒了谎,自己不禁脸红。    “清洁这里的家具不宜用水,这是我规定的,没人交代你吗?”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“算了。”汉斯挥手,示意她不必再多说。“这些古董家具全都是从中国空运而来的,只用特定的精油轻拭,记住了。”    “记住了。”诗君点头。“你不怪我了吗?”    汉斯自在地拿起叉子把培根送进嘴里,他思忖着她的话,有趣地一笑。“如果你会念上头的字并解释意义,可以不怪你。”    “这简单。”诗君想也没想地说,用流利又顺口的中国话念了起来。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,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,我欲乘风归去,唯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,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…”    汉斯只是想试验她,如今答案揭晓——她根本是懂中文的,虽然很多华裔不懂,但她懂。    他猜也许她早来过练功房,因而得知他的中文名字。    其实他的中文名字不是秘密,但在英国根本没有人会叫他云磊,也许家里没有人懂中文,甚至他的朋友也没人懂。“这词说的意思是说天上的明月…”诗君从头到尾的解释,汉斯认真地聆听着,露出了难得的和蔼可亲的笑脸。“对诗词有兴趣吗?”他用中文问她。    “嗯!”诗君点点头,卷起他的“墨宝”仔细的收起。“你也有兴趣?”    “当然。”    “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?”诗君暗暗地深吸了口气。    “问吧!”汉斯没有拒绝。    “你怎么会和中国文化扯上关系?”    “我在香港出生的,十五岁才回来英国,中国文化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”汉斯友善地说明,两人在和谐的气氛中用“共同的语言”闲聊了起来。    “你为什么在香港出生呢?”诗君很想知道。    “我祖父不答应我父亲娶中国人为妻,于是我跟着父母、外祖父母居住在香港一直没有回来英国,直到我祖父去世。”汉斯坦言不讳。    “你母亲是中国人?”诗君万分惊讶地问他。    “是啊!”他轻松地道,享用他的火腿蛋。    “那你也是半个中国人了?”这个重大的新发现使诗君的心绪起了重大的变化。    “没错。”    “那你怎么会武功和书法呢?”诗君极想知道。    “我外祖父是武师,他曾在少林寺习过武,从小他就教我习武强身,教我书法凝心观止。”    “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?”诗君小心翼翼的说。    “问吧。”他同意。    “你信佛家说的轮回吗?”    汉斯耸肩。“我信耶稣基督。”    “椰子加起司?你为什么要信椰子加起司呢?”    “你在寻我开心,还是又在胡言乱语?”    “没、没,我只想问你相不相信人会有来生?”诗君对他的答案充满认真地期许。    “相信。”汉斯吃完了所有的食物,喝了口果汁,掬起餐巾优雅又绅士的拭了拭嘴唇。    “真的!”他的肯定像新鲜的氧气,使她心底喜悦的因子活跃地舞动起来。    汉斯放下餐巾立起身来,似认真非认真的对诗君说:“但我不确定,因为这辈子还没死过。”    “不!你不会死的。”诗君几乎是出于内心的,冲动地伸出纤白的食指及中指轻捂在他宽阔性感的唇上,阻止他这么说。    她在一瞬间突然释怀了!    他忘了前世,但此刻她却可以深深感觉到他身上仍存在着前世的特质。    也许环境及外在条件影响了人的行为。    前世在古朴封闭的社会形态中,他所表露的全是人性中最良善的温柔敦厚。    今年或许有了更多的权势,更多的诱因,因此引发出他其他的性格,造就了不同的行为。    爱着一个人也许不只要爱他的好,还要包容他的“不好”    虽然今生的她只是他的一名女仆,连爱上他的资格都没有;那么就让她默默地守护着他,让他平安度过此生吧!    风虽吹断了情牵,雨虽打碎了诺言,但能再相聚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!    汉斯震了一震,她令人迷眩的双眸,像在暗夜中无言地诉说着千言万语的星辰。    为什么是千言万语?    为什么她要用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瞅着他?    她在诱惑他吗?    还是别有用意?    他真想回应给她一个热切的拥抱,心底有一个声音叫他立刻行动,而他真的伸出手臂拥住她。    她的眼眶湿润了,鼻头一酸,两行热泪流了下来。    她把脸埋进他宽广厚实的胸怀,这是她到人间以来,第一次感到自己和心爱的人儿心灵最贴近的一刻。    她痴痴倚着他,直到他放开她,对她说:“我要去书房练字,你不是正在那里打扫吗,要不要一起去?”    诗君点头,欣悦地、开心地,追随着他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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