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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0章  (第4/4页)
她看到一名身型魁梧的司机在门外等候。    林二比家华想像中光明英俊得多,她原先以为他一定獐头鼠目,阴森jianian诈,蓦然见面,还以为他不是林智学,来人穿白衬衫卡其裤,剪平头,神情有点冷,但一看见珍珠,即时转柔。    他一脚踏向前,这时珍珠忽然抬起头,看向楼梯,大家随着她的目光看去,各有各惊讶。    家华惊问:“子山,你干吗穿上女装?”    珍珠与林智学却齐齐失声:“老大,是你?”    他们走向前,瞪着朱子山。    家华闻到刺鼻香味,认得是小林同学送的可龙水,她问:“子山,你可以解释一下吗?”    只听得子山轻轻说:“智学,你也来了,正好,现在,你们该认得我了吧。”    电光火石之间,珍珠脸色变了好几次,终于,她想通了。“是你,原来一直是你!”    子山点点头。    林智学却还不明:“你是谁,为什么扮我大哥?”    珍珠在他耳畔说了几句,他退后几步。    子山这时脱下羽毛丝绒帽,剥下织锦外套,挺直身子,看着他的观众,摊开双手。    林智学忽然大力鼓掌,他说:“好演技,请问尊姓大名。”    子山伸出手:“我叫朱子山,我们已经见过面。”    “在会议室痛骂美国大使的是你吧?”    “正是在下。”    林智学走近看他,“真不简单。”    珍珠说:“子山,你一直瞒我到今日,好家伙。”    家华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,但她有的是涵养,一直微微笑,她说:“我去做咖啡。”    珍珠说:“我帮你。”    家华努努嘴,“你等了年余的人终于来了,还不快去把话说明白。”    珍珠泪盈于睫,这一刻,她魅力尽失,一丝也不像妖女,只似一般失恋少女。    她缓缓走到林二身边。    林二转过头来,伸手握住珍珠双手,一眼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双手握心的手,不禁鼻子发酸,他问:“你好吗?”    珍珠豆大眼泪滚下双颊,“托赖,还过得去,你呢?”    林二声音哽咽,“想念你。”    这一对身经百战、绝非善男信女的年轻人,在该刹那,赤裸真情,恢复本性,叫朱子山感动。    他们俩紧紧拥抱,林智学说:“我现在完全明白了,一切都没有你来得重要。”    要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活来谈何容易,他的名利、地位、失业、兴趣、嗜好、朋友、应酬…过去都比她重要,现在他终于明白了,失去那些,仍然可以生活,得同她,心才落实。    子山看到家华在轻轻拭泪。    子山走近家华,他说:“我读书是大学附近有一间玩具店,叫黑色幽默,里边有许多有趣玩具,其中有一只羊,披着狼皮外套,最最好笑。”    家华抬起头,“披狼皮的羊,不是披羊皮的狼。”    “你看他俩,终于除下狼皮。”    家华问:“你呢,你可有易服癖?”    “让我把故事告诉你。”    子山坐下,一边喝咖啡,一边把那段奇遇告诉家华。    家华听得眼珠都凸出来,张大嘴,半晌合不拢。    咖啡凉了,家华再做一壶新鲜的,她一直坐得笔挺,腰有点酸,揉揉背部,端着咖啡去招待客人,可是珍珠与林二已经进来坐下。    家华咳嗽一声,“地方浅窄,真是蜗居——”    “多谢你们帮我照顾珍珠,我现在要带她走。”    家华看着珍珠。    珍珠说:“他答应我每周外出工作四十小时。”    家华提醒她:“你有无告诉她,那是抛头露面的工作。”    珍珠答:“他不担心,他说观众一年都看腻整批面孔,届时我失业了,一起打理葡萄园与酒庄。”    家华笑,“叫他别太乐观。”    子山说:“你们不关心林智科?”    不料林智学摇摇头,“他有他的世界,我管不了那么多,我已经放下,一切自在。”    子山与家华面面相觑,原来得道只在刹那之间,林智学脱胎换骨,重新做人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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