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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上 (第3/4页)
“是你啊,内裤。”青春痘被我这么一打招呼,她终于回过神了。
“我叫林子学,不叫内裤。”
“喔,我知道了,内裤。”
“你好象在想事情,想得很入神,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,心情不好吗?”
她看了我一眼“是不怎么好。”她咬着指甲说。
“也难怪,这么热的七月天,就算你一动也不动,皮肤依然会像崩裂的水坝一样,汗水会迫不及待地流出来,心情会好得起来才怪。”
“我不是因为气温的关系影响心情的,”她撩了一下短衣袖“是因为一件很低级的事。”她又咬着指甲说。
低级的事?我很直觉地想到可以被归类为低级事的地方去,但越想越不可能,她应该不是个会看A片的女孩,更何况看A片不会心情不好,更不会让自己心事多得跟化脓的青春痘一样。
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:“是因为A片吗?青春痘…啊!”我赶紧摀住自己的嘴巴。
“什么青春痘?”她当然不得甚解。
“不,我是说,好热,好热喔。”随着我的干笑,有两滴汗水从我的颊边滑到下巴,然后像个勇敢的跳水选手一样,想都不想地就往地上砸去。
这时烘干机嘟嘟作响,想必是她的衣服烘干了。
“这么热的天气,衣服晒半天就干了,还有太阳的味道,自然的好,为什么还要烘干?”我很快地转移话题。
“太阳的味道?”她问。
“是啊,太阳的味道,我也知道这名词很奇怪,但那是我妈说的。”
“你妈说的?”
“嗯,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了,我印象很深刻。”
“你好象很听你妈的话。”
“我…”突然间,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。
“我想,太阳的味道不适合在我的衣服上出现。”她说,并且伸手提起放在地上的衣篮。
她收好了衣服转身就要离开,我再一次从她的眼神当中看见她深深的愁思。
“喂。”我叫她,她回头。“你好象有心事,需要找人说说吗?”
明知这是在挤那颗青春痘,明知或许会弄脏自己的手,但我还是问了她,没有理由。
她只是看看我,然后浅浅地笑了一笑,那勉强牵动的嘴角,像是千百斤重一般,只能稍稍扬起那一秒。
这是几个月前,我还住在那神奇的学生公寓时遇到的徐艺君。
几个月之后,我已经住在B栋11楼,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住在神奇公寓。
学校餐厅里,她一个人坐在可以容纳十个人的位置上,很专注地盯着TVBS整点新闻,我没有仔细注意到新闻在播什么,只隐约记得我们的阿扁总统又被骂了,理由是九二一已经两年有余了,灾区重建的进度似不是尽如民意。
“嗨,青春痘。”我一时没记得改口,没想到几个月前一个临时的称呼到现在我居然还记得!“呃…我是说,嗨!徐同学。”
我有些尴尬地笑着,放下我手上的餐盘,餐盘上的鸡腿较重,我的手有些失去平衡。
“喔,是你啊,内裤,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既然你坚持叫我内裤,那好吧,你介意让一件内裤坐在你旁边吗?”
“请坐啊,内裤。”
说完,她张嘴狂笑,而且持续了好一下子,附近的同学都投以“看到鬼”的眼光。
我可笑不出来,说实话。你眼看着一个人已经把内裤当作你的名字,而你却只能怪自己当初一个疏忽导致晚节不保,还笑得出来的话我佩服你。
“笑归笑,别噎着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,失态失态。”她的回答还带着笑声。
“没关系,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,你一直都在失态,我已经以为这是你的常态。”
“第一次不算,那次我喝多了。”
“没关系,我不会把你的糗态说给别人听的。”
“糗态?”她似乎有些紧张“什么糗态?快告诉我。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
我有些后悔选择坐在她的旁边,我只是抱着一种好久不见的心态来找个伴一起吃饭的。
过了一会儿,我试着打破稍稍僵化的气氛。
“十一月天,微寒秋浓的午时,一个人在餐厅里吃饭,不觉得太浪费美好时光?”
“你有些笨,”她瞇着眼睛说:“管他是不是微寒,管他秋意浓或不浓,午时的餐厅里,你不吃饭还能干嘛?”
“呃…”我有些尴尬地结巴着。“你都这么…嗯…诚实?”
“没关系,你可以说我直接还有尖锐,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“好吧,直尖小姐,很抱歉打扰你吃饭了,我还是到别桌去吃好了。”
“直尖小姐?”
我站起身,端起我的餐盘“直接与尖锐的简称。”我说。
起身后,我四处环顾着,在大电视机旁边找到一个位置,那是个两人座位,我回头向她微笑点头,并且快步离开。
其实,我不是不高兴,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,只是我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,平时还好,吃饭的时候很可能影响胃口。
(4)
换过位置果然不太一样,吃起饭来“双快”的感觉很好。
“双快”是阿居教我的,前一阵子,本来我还以为是筷子,后来他告诉我“双快”是指“快乐”还有“快速”
就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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