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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六章    然而真正成名的能有几个人。    他吁出一口气,机缘巧合,现在轮到文勤勤。    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这一双不是高跟鞋,他转过头去。    “怡,”他连忙迎上去“你怎么走来了,看谁呢?”    “你看你,大吃一惊的样子。”    “我怕你累。”    她不理他,轻轻走到画前停下。    檀中恕看她应付得来,只得随她,站在她身边。    “我想见见文勤勤。”    “怕你会失望。”    廖怡微笑“总得见个面呀。”    “怀德给她弄得精神紧张。”    “怀德平日是有点小学教师脾气。”    “都已经在说我们偏帮她,叫怀德知道你这么说,她一定离职。”    廖怡轻笑“离得了吗,一进我们这间画廊,就是终身事业。”    “中葯似很见用。”    “嗯。”檀中恕有点宽慰“也别太累了,我送你出去。”    廖怡巡到一个角落,站住,看着一张画,半晌没动。    檀中恕也留神“这一张是新作品。”    “是张自画像。”廖怡说。    檀中恕退后两步看“太自恋了。”    廖怡说:“也是情有可原的事。只有这一张略过得去。”    “年纪轻,会进步的。”    “进步的只是技巧,不是天分。”    廖怡有点乏力,檀中恕连忙轻轻扶住,两人往大门走去。    他让她上车,刚刚关上车门,听见身后一声咳嗽。    他一转身,发觉勤勤这只调皮鬼正笑眯眯地看着他。    她穿着套奶白色香奈儿,却把上衣糟塌得一败涂地:袖子高卷,翻领竖起,但你别说,衬着一头蓬松的鬈发,别有一股味道。    她很少这样高兴,正向车厢努嘴,一边挤眉弄眼。    檀中恕啼笑皆非,连忙令车子开走。    “你看到什么?”他问勤勤。    “我只看到一双黑皮鞋,但相信对方已把我看得一清二楚。”    檀中恕说:“你太顽皮了。”    “那位女士是什么人?”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,你又不听话。”    勤勤追上去“是你妻子?”    檀中恕停下脚步,她真的什么都敢问出。    “不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你的朋友?”    檀中恕转过头来“勤勤,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?”    勤勤一怔。    “你说呀?”    “老板。”    “我并不觉得你尊重我。”    “朋友。”    “你又并不友善。”    “给我一个机会,给我多一点自由,我可以从头开始。”    “这不是我们的规则,我们不是在玩一场游戏。”    勤勤说:“但世上没有任何事值得这么严肃地来做。”    檀中恕看着她半晌“你果真是文少辛的女儿。”    “我父亲一直是对的。”    “勤勤让我们坐下谈谈。”    “你先要答应不教训我。”    他还是教训她了。    她发觉在本市,他极少在公众场所出现,画廊大厦中有一切设备,他根本不必在街外露面,他们习以为常,是以每当勤勤跑出去做一些平常人会做的很自然的事情,他们上上下下便大为震惊。    不见得所有在事业上有成就的大亨会有这种怪习惯。    他整天整夜做些什么?业务早已上了轨道,助手们都这么能干。    勤勤吸着冰淇淋梳打。    “如意斋剪彩事我们会同你推掉,另外替他找位嘉宾。”    “但我想为他尽一点点力。”    “没有必要,他不会计较。”    “我计较,我们家不济的时候他曾经雪中送炭。”    “这固然对,但是檀氏画廊为你所做岂非更多。”    勤勤怔住。    “为何厚彼薄此?”    半晌勤勤说:“檀氏不同。”    “为何不同?”    “如意斋那边,还清了人情债,也算了一件心事。”    檀中恕看着她。    “檀氏画廊嘛,反正一辈子还不清,欠着就欠着吧。”    檀中恕一震,手中正持着茶杯,泼出一点点茶来。    勤勤接着说:“我认为我应该去替瞿德霖剪彩。”    “无论如何不让你去,我们不晓得他会把你的消息图片发放到什么地方,我们必须要替你维持一个固定的形象,一点都错不得。”    “看,我只是一个文艺工作者,你们想怎样,培训我做一国储君?”勤勤摊摊手。    “勤勤,你为何如此不羁?”    “或许这正是檀氏选中我的理由。”    檀中恕忍不住说:“终有一日,有人会驯服你。”    勤勤在心中问:“谁?”    她也在等这一天,心甘情愿的,跟一个人回家,以他的心为心,以他的意为意。    谁不在等,勤勤笑了,嘴角有点暖昧,双目带着憧憬。    少女这种神情最最可爱,檀中恕默默欣赏。    真是公平,每个人都年轻过,真是不公平,每个人都会老。    “勤勤,有一个人想见你。”    “谁?”    “我事业上的伙伴,姓廖。”    “咦,我以为你是檀氏唯一的老板。”勤勤意外。    檀中恕微笑“我另外有一位沉默的伙伴,股份比我多。”    “原来他才是大老板。”    “地位的确比我高,幸亏他非常尊重我信任我。”    而且肯把画廊以他的姓氏命名,勤勤想。    勤勤说:“家父有个理想,他一直想办间沙龙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,我听过聚星堂这个计划。”    “你呢,你肯不肯办这样的画廊?”    “暂时不考虑。”    勤勤惋惜地说:“还是家父至爱艺术,无人能及。”    檀中恕说:“文先生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人物。”    “你拍档是精明的商人,抑或是位纯艺术家?”    “两者都是。”    勤勤吃一惊“很少有人可以兼顾到双方面。”    “人才是有的。”    “难怪你们业务做得这么大。”勤勤表示佩服“合作了多少年?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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