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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3页)
、我不小心…”    “mama不是告诉过你,绝对不可以让手受伤的吗?”她几乎有点歇斯底里了。    “mama,我…”    江蔷霓突然放开他的手,双手在琴键上飞快地弹奏起平均律。然而在右手弹到高音区的时候,总会漏掉一、两个音。    每漏一个音,江云冰的心里就不自觉地畏缩一下。    她十指极之用力地敲打琴键。直到一整段平均律弹完。    江云冰看见他的母亲颊上布满泪水地看着他说:“你要像mama一样吗?你要像mama一样吗?”    车祸受伤以后,她再也无法弹出完美的乐曲。    泪水进射淌下。“你要像mama一样吗?”    九岁的他,只能目瞪口呆地摇着头道:“对不起,mama…”    那时他便知道,他必须在朋友与钢琴之间做选择。    他选择了钢琴。    隔天他们仓卒地搬离了这个才刚迁住不久的新居。江蔷霓放弃了短期客座,江云冰也放弃了他唯一一次曾经获得友谊的小学同学。    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。    他继续念音乐班,他的同学每个人都对在大太阳底下活动没兴趣。每个人都粉粧玉琢地像个洋娃娃。    他的左手在整整两个月后才痊愈。    当他再度能够自由地弯曲手指时,江蔷霓搂着他,差点又哭了。    他再也不会怀疑他的手有多么地重要。    因为如果他的手受伤了,mama会比他更伤心难过一百倍。    为了不让手受伤,他再也不碰任何会伤害到手的球类运动。    然而,偶尔,当他经过学校cao场,看见那些跌倒又爬起来、受了伤还笑得出来、不顾一切就是要在太阳底下挥汗的同龄孩子们时,他的心头总有份抹不去的苍白。    他想要那种可以玩在一起的朋友,但他无法拥有。    而音乐班里的同学,不是跟他一样苍白,就是忙着排挤他。    他常常听到同学们在他背后私语着。    “看,就是他…”他们说:“他mama是那个隐退的钢琴家,听说他爸爸在他mama受伤后就离开他们家了…老师每次都对他特别好,真是不公平…你说、你说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?”    他想捣起耳朵。觉得这一切实在很讨厌。他mama是谁,关他们什么事?他爸爸怎么了,又关他们什么事?如果老师真有对他特别好,那是老师的问题,不是他的问题。他并没有巴着老师的裤腿和裙摆不放。    他才不要跟这种同学交朋友。    他不要这种朋友。    他唯一所有,只是他的钢琴…爸爸留下来的钢琴…    …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一只手臂勾着他的脖子,恍如小三那年,放学后的篮球比赛后,被一只黑黝黝的手臂勾住脖子的感觉。    时间与空间的界线一瞬间有些模糊起来。    江云冰眨眨眼,看着刘宗奇凑近过来的脸。他蹙着眉推开他那张笑脸。却又被另一只手搭住肩膀往后勾。    “这家伙似乎心事重重呢。”孔令维仔细端详一番后说。“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,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?”    江云冰撇着嘴扯掉他的手臂。    但马上又有一张关切的脸凑了过来。“这表情不错,你挺住,别笑、别皱眉,嘴唇不要抖,我要马上画一张速写…”话未说完,李慕恩已被他一脚踢到天涯海角去。    江云冰拍拍裤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宝气的过去式室友。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,与他们成群结党?    孔令维扬了扬唇。“虽说,关切是问,而有时,关切是不问…但我们当人家朋友的人,如果在朋友有心事时都不加以关切一下的话,那这个朋友也当的太失职了…”    刘宗奇虎视眈眈,一副准备严刑拷问的样子。“快招吧,朋友。”免得受皮rou之痛。    “别打坏他那张脸,朋友。”之前被踢到天涯海角的李慕恩千里传音回来。“这位朋友只有那张脸值钱,千万别坏了他的行情!”在他还没画出“真正的”江云冰之前,他是拼了老命,也不准任何人染指他那张脸的。    “省省吧。”江云冰看着这群狐群狗党,冷冷笑道:“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秘密来…朋友。”    “太过份了,朋友。”刘宗奇抗议道。    “真是不像话呀,朋友。”孔令维也颇为不满。“我们不是向来都对彼此『坦裎相见』的吗?朋友。”呃,更正,是坦“诚”相见啦。朋友相交,以诚为贵,不是?    “呃,这个朋友想说句公道话。”李慕恩已经神行千里从海角天涯赶了回来。表情狰狞。“你最好老实招来,不然有你好受的,朋友…”    冷冰冰的面孔在一瞬间,冰墙瓦解。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神秘的笑。    许多人都想知道:他既然可以到国外知名音乐学院进修,为何要留在国内?    这些人也都好奇:家里有钢琴可以练习,为何不住在家里,要住宿舍?虽说只住了短短一年。结果证明他们四个人都不适合过团体生活。    mama,如果你问,他可以回答了。    是因为…朋友…    他只是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,试试看能不能交到可以信任的朋友。    爸琴是他的生命。    但他也渴望友情…渴望真正的朋友。    他笑看着眼前三人。    朋友啊…“叩叩。”    李慕恩住处的那扇敞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。    郎彩探头进来。“对不起,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?”屋里的气氛感觉满诡异的。在开圆桌会议吗?    江云冰的笑容瞬间敛起,冰做的眸子瞪着郎彩那张小狈般生动的脸。    “不会不会。”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。    那就好∩彩大大方方地走进来。笑嘻嘻地看着四个男生。    “听说,在场有人想追我?”    报千雅转述刘宗奇向她打听的话时,她真是受宠若惊啊。当下马不停蹄地便赶来这个俊男根据地,瞧瞧究竟是谁这么有眼光。    这个郎彩,总是非要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吗?    江云冰不太高兴地瞪着这名个头不大,破坏力却惊人的闯入者。    他觉得郎彩的出现,破坏了他们友谊世界的平衡。    他觉得…自己好像单独被放在天秤的一端,而其他三人则与郎彩站在另外一端。他的世界严重地失衡。    再这样下去,可能就要崩溃了。    他真想把她送上太空船,空运到月球去,才不会遗害人间。    但郎彩已经从天秤那一端跳到他这一端来。她微笑地看着他说:“安东尼,是你吧?我就猜是你。别害羞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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